我不住摇头,“我累了。”
“那睡醒再继续!”
他伸手,从地上捞起散落的被子,不顾身下湿黏的分泌物纠缠在股间,将我收入他的怀中,把被子一蒙,掩上两具赤-裸的肉体。
这一觉,我睡到下午两点钟,等睡醒的时候,发现盛怀翊并不在,身旁的位置也没有了温度。
我不知道盛怀翊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没有叫醒我,和前几次一样。
靠山今天回来,我知道他一定收到了消息,而交易约定的七日之期,昨天晚上就已经到了。
我和他之间,如果不按照邱书记的指示去做,可能今天过后,有靠山横亘在中间,我和他不可能再这么亲密无间的走在一起了。
我下床,拖着虚软无力的双腿进卫浴间洗漱。
储物架上,还放着盛怀翊的牙刷和须后水,隐约还浮动他黑发上宝格丽的白茶香气。
我洗漱出来去喝水,餐桌上放在盛怀翊为我准备的午饭,简单的两样素净炒菜,电饭煲里闷着米饭,旁边是一张便笺纸。
“如果菜凉了,记得微波炉热一下,今天有事情要忙,可能要晚点回来。”
盛怀翊苍劲笔力的字,很漂亮,嘱咐的言语,像是关心妻子的丈夫,极尽温柔。
而他把关于自己的行踪也写在了那张纸上,更像是要给足我安全感。
我拿着这张便笺纸,看着出神。
他对我的好,细水长流,温和平静,没有那种随便我刷爆信用卡的物质宠爱,在平淡从容间,满足我神经上的需求,再一点点侵蚀我自认为坚不可摧的心防……
临近晚上六点钟,我也没有等到盛怀翊回来。
我今天闲来无事,照着网上的学习教程,依葫芦画瓢,包了饺子。
我抱有一丝侥幸的心态,只要靠山没有打电话找我,我就可以继续待着这里,过我想过的生活。
我几次拿起手机,都有打电话给盛怀翊的冲动,可每次拿起来手机,思来想去,还是选择放下。
在我准备发简讯给盛怀翊的时候,手机里突然进来电话,惊得我手指不稳,险些把手机摔在地上。
看到来电显示,我瞳孔一震!
是靠山!
我简单收拾一下,就打车回了别墅那边。
我到别墅庭院门口时,靠山也正好去医院看他老婆回来。
我瞧见与我十米之隔的男人,这么久没有见,如果换做之前,我会毫不犹豫扑过去抱住他,像是黏人的猫,往他身上缠,任凭他拨都拨不开。
可现在,我再看眼前这个我明明很熟悉,却莫名让我陌生的男人,我脚下仿佛生了根,说什么也抬不起来。
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气说服我自己,我才抬起僵硬的腿,朝他快步跑去。
我把靠山抱在怀里,明明没有眼泪,也哭不出来,却不得不曲意逢迎,落下几滴虚假的鳄鱼眼泪。
“修延,你回来了,你总算回来了,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我抱紧靠山,一声接着一声的诉说着我对他的思念。
靠山由着我抱住他,三秒、五秒、十秒……过了足足有半分钟,他才伸出手,揽上我的后背。
“别哭了,我回来了。”
我说我这是喜极而泣。
我好像怎么抱也抱不住靠山似的,两个手胡乱在他身上抓着,久别重逢那种兴奋和害怕失去的局促,被我演绎的淋漓尽致。
靠山搂着我进了别墅,他一早知道我被他老婆撵走,搬回到公寓住的事情,和我说:“我回来了,你不用再回公寓那边住了。”
我互绞手指,面露为难,“可是……沈太太会不高兴的。”
“这个家我说了算,不用管她。”
这一刻,靠山对我极尽维护,恍惚间,我差点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他前两天为他老婆的事情打电话给我兴师问罪。
我故作可怜,本就有意引战,现在有靠山的话,住在别墅这边一事儿,我确实不用考虑他老婆那边。
司机把靠山的拉杆箱送进卧室。
司机离开后,他从拉杆箱里拿了一个精致的绒盒给我。
“买给你的。”
我狐疑的接过包装精致的绒盒,听到靠山说:“这次去香港本打算陪你逛街,送你副耳环,临时出了点事情,没顾上你这边,昨天得空去商场选了副钻石耳环给你。”
我打开绒盒,看到里面熠熠发光的钻石耳环,心里涌动别样情愫。
这对钻石耳环明显没有盛怀翊送给我的那对钻石耳环漂亮、昂贵,但也十分漂亮,一看就价值不菲。
我明白靠山送我钻石耳环是什么意思,他当初误会盛怀翊送我的那对钻石耳环是岚姐的,摆明了不希望我羡慕其他女人,所以送了这对钻石耳环给我。
我知道靠山这段时间忙的焦头烂额,但是都已经这样了,他还想着买东西送我,让我开心,我一时间心里乱糟糟的,前不久对他的怨怼,这一刻也化作深深地愧疚。
其实他对我,真的挺不错的,即便很多原则的事情,他没有办法因为我变通,但是也尽可能通过物质这样的方式补偿我。
我收拾起乱七八糟的情绪,抬头对他盈盈一笑,“修延,我好喜欢,谢谢你。”
阿姨做好了晚饭,我没有什么胃口,但还是乖乖坐在餐桌边,陪靠山吃饭。
靠山这次香港之行回来,人明显瘦了一圈,下巴处冒青的胡茬儿,显得人更加清瘦,骨相嶙峋,不过他气质好,这么看,倒是少了几分之前的凌厉肃杀之气,整个人平和了不少。
靠山吃的不多,我充当陪衬的角色,帮他剥虾、把鱼肉里的鱼刺挑出来。
我本想随口和他聊天,免得气氛太寡淡,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好像以哪个话题开头都不太合适。
尤其是我很清楚他这次在香港,栽了很大的跟头儿。
索性,我思来想去,问了他老婆的情况。
“人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小腿骨折严重,下了钢板,估计得趟两个月。”
盛怀翊的手下,下手果然够狠,根本就估计白家在滨江城白道上的势力,随随便便寻了白颂娴的麻烦。
“凶手抓到了吗?确定是故意为之了吗?”
靠山说:“还没有,不过我大致猜到是谁做的了。
只是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拿筷子挑鱼刺的手一僵,神情也有了很微妙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