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找出什么有意义的物件,也不曾想起什么别的东西来。
夏果轻轻戳了戳我的手臂,睁着一双明亮的杏仁眼,轻声问我:「桃姐姐,你可想起来了什么?」
听夏果如是问,我摇摇头,垂眸略略思忱,轻声问道:「果儿,你是何时到秦府的?」
夏果虽有疑惑,却还是如实答道:「我婴孩时便被崔嬷嬷从长街捡来,一直都在府里。」
我抿了抿唇,道:「那你可知道我是何时到府上来的?」
夏果挠头思索片刻,答道:「约莫五年前,我记得那是个夏夜。我晚上热得睡不着,在榻上滚来滚去,忽然听到开门的动静,而后有人把姐姐抱到了我榻上,似乎、似乎还在榻边抓着姐姐的手,看了姐姐好久才走。我还以为是在做梦哩,白日醒来看到桃姐姐,吓了我一大跳。自那时起,姐姐便在秦府与我同住着了,直到三月前去伺候小姐为止。」
我捋了捋时间线,我原以为穿越来的时间正是三月前。那时原主因为落水发烧重病,籍籍无名的粗使丫鬟,本该悄无声息地死在南苑里,可不知为何得了小姐怜惜,请人重金治好了病不算,还将原主带到了身边做伴。若我不是原主,我就该只有到小姐身边后的记忆,何以记得汤药灌进嘴里的浓郁苦味和困顿于床榻手脚无力、浑身冰凉的感觉?
我额头沁出细汗,攥紧十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问夏果,道:「果儿,我与你同住的日子,我可与你说过我从前的事?」
夏果想了想,神色略显犹疑,道:「我问过桃姐姐的身世,桃姐姐却一概不记得。不过,桃姐姐似乎在等着一个人。」
她稍稍迟疑,又道:「那张字条,我从前不经意见过,桃姐姐常拿着字条发呆,有次我问姐姐在想什么,姐姐便与我说,你在想一个人,一个被桃姐姐忘了的人。」
听夏果这般说,脑海里忽而便翻涌出一个片段来。片段里我一身素色寝衣,抱膝坐在榻上,沉默地执着字条,在脑海里勾勒一个少年的轮廓。
他应有最馥郁清逸的气息,说话时鼻息沉沉,会落在我的脸颊上,将我的脸染上明艳的绯色。
他应有一双美得不可方物的眼,眉眼弯时,像泛开万顷碧波的海,海上还应倒映着半边天的霞色。
他应有轻红柔软的唇,他笑时,清浅的笑意会从薄唇边漾开,像层层绽开的花蕊,也像星星点点的烟光。
夏果在我身前探头探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我:「桃姐姐,你在想什么?」
我低低一笑,指尖轻轻摩挲着纸条,轻声道:「我在想一个人,一个被我忘了的人。」
我虚晃地记得,那时的我似乎在等一个人,那人应是一抹最惹眼的人间殊色。
日复一日的等待,终结于三月前的那场落水。因为一场高烧,以那碗药的效力都未能抹杀掉的身影,连同这五年等待的光阴,一齐在我脑海里消泯得干干净净。
所以我知道夏果的名字。
所以我看到南苑会觉得熟悉。
所以我懂得如何打开木匣。
因为我与夏果朝夕相处了五年。
因为南苑是我画地为牢五载的地方。
因为木匣本就是我的东西。
从来便没有什么原主,我便是原主啊。
我穿越来的时间或许比我原以为的要早得多,那段被我遗忘的记忆里藏着许多未解开的谜,譬如我的身世,譬如我等的人……我定了定心神,不再逼迫自己回想,谨慎地将先前拿出的东西一件件放回木匣里。
将木匣重新合好后,我按住夏果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肃声道:「小果儿,这匣子的事只得我们两人知晓,你断不能告诉旁人。」
夏果见我郑重其事的模样,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