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晚指骨攥紧没有说话。
裴砚忱却仿佛没有看到她脸上的不情愿,强牵着她的手,带她去了暖阁。
他嘴里说着让她陪着他下棋,来到暖阁的棋桌前,却没放她去对面,径直将她按在了怀里。
姜映晚眉头拧起。
她动了动腰身,不仅没能挣开他的束缚,反而引来他更大力道的钳制。
姜映晚转眸看他,眼底微冷。
“裴大人说的下棋,就这样下?”
“这样为何不能下?”他将另一个棋罐拿过来,放在手边,半分没有放她下去的意思,“夫人若是赢了,今夜的房事,我们就停一次。”
姜映晚心中无任何波动。
她赢不了,他也不可能让她赢。
棋盘上的输赢,从来不在她。
裴砚忱没再提任何她逃跑的事,就仿佛,那些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下棋的时候,他既是在下棋,也是在教她。
乍然一看,仿佛一切,好似隐约回到了曾经的碧水阁和翠竹苑,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
然而错觉终究是错觉。
伪装出来的平和,再怎么为真,也不可能变成真的。
申时四刻,姜映晚耐性耗尽,厌倦极了棋盘中的勾心斗角,她扔下棋子,借口身体不适提出回房。
裴砚忱沉默看她几眼。
没拦她,缓缓松开了一直抱在她腰上的手。
她动作迫切,片刻都不想继续留。
他还没完全放开,她就已经起身往门口走去。
裴砚忱垂下眼皮看了眼骤然空荡下来的手掌,指骨微僵了下,随即无声蜷起。
他眼底晦暗,情绪浓得让人看不清。
棋盘上这盘棋并未下完。
裴砚忱抬眸看着这盘下到一半就被人遗弃的棋局,本想接着落子给这盘棋局一个结局,可棋子即将落在棋盘上的前一刻,他却又悔了意。
墨玉棋子被扔回棋罐。
他亦没在暖阁多留,起身离去。
季白早早等在了暖阁外面。
手中捏着一封信,明显是有事要禀报。
姜映晚出来后,他恭敬对着姜映晚行礼。
话音刚落,就见自家主子紧接着从暖阁出来。
季白忙将手中的信件递过去,“大人,这是京城送来的信。”
“还有邺城那边,”他接着说:“底下人传话,说容大人在调任去了邺城后,接连数日,在邺城姜家旧祉一带寻夫人。”
裴砚忱没说话。
他掀眸看向前面的姜映晚。
在季白说到容时箐时,带着紫烟往卧房走的女子,身形明显顿了一下。
他眸色微凝,漆暗的目光摄着她单薄的身影。
邺城地处靠南,虽比不上南江一带气候温暖,但也不及京城这边凛寒。
尤其夜幕将至,太阳逐渐下山。
就连空中吹着的风,都透着刺骨的寒。
姜映晚畏寒,更不喜深冬。
但这会儿,她却不愿意回房。
绕过廊下拐角,避开身后那道摧腰折骨的锋厉视线后,女子僵着的脊背不自觉松懈两分,她扫过近在咫尺的卧房,没推门进去,带着紫烟绕去了后院的廊亭。
方才季白禀报的那句‘容时箐一直在姜家旧祉一带寻人’的话,紫烟同样也听到了。
她看得出裴砚忱介怀容时箐的存在。
在裴府将裴、姜两家的婚约公之于众的情况下,容时箐这个‘前未婚夫’还在持续找她们主子,无疑是在触裴砚忱的逆鳞。
紫烟想问,容大人是否会有危险。
但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