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的?耳力也是一种折磨。他越是听,越是心乱;越是跟着那种挥舞翅膀的?节奏,越是心跳加速。
模糊的?光影,让江鹭想到的?不是萤火飞舞,而是火。漫天?无尽的?大火,焚烧所有秘密的?大火。
过快的?心跳与模糊的?火光,又将江鹭拉回凉城。
他从城外飞奔回城,他在黎明光中看到漫天?大火。城门半开,百姓们张皇出逃。他逆着人流朝里?面奔,街衢上全是血泊和尸体。有无辜百姓的?,有两国军人的?。
他们死在血泊中,胸腹插剑,双目大睁。似乎在死去的?一瞬间,他们知道了?什么真?相。可他们已经无能为力,只能流下血泪,茫然等待。
江鹭回去的?太晚了?。
他呼喊故人名字,没有一人回应他。他在烟雾中穿梭,跌撞倒在段老将军的?尸体前,怔怔看着大火焚烧一切。
战鼓喧天?,震耳欲聋。无声嘶吼和求救声此起彼伏,江鹭心痛欲碎。
为什么明明失了?火,却还是动了?兵戈?为什么说是不小心失火,凉城的?将士和阿鲁国进城的?将士身上却都有伤,都带了?血?他们的?尸首上插着对方的?武器,他们死于对方的?兵刃下。
朝堂因此震怒,笃定?是程段二?家诱了?阿鲁国国王深入,想杀敌却自食其果,还害得双方交恶。
江鹭不信。
血珠不坠他身,渗他于心。
他颤抖地收绷齿关,面上浮现一重阴鸷肃杀之?色。他袖中手指筋骨分明,手指又在发抖弹敲,杀意自心间升腾,盘旋吞噬他。
他在自己?的?幻象中目送火中故人,忽而,火舌从他眼前消去,烟雾弥散,遥遥的?,有女子婉婉的?歌声响起。歌声带着南音,娇柔甜腻,婉约含情——
“行不得也哥哥,只得行也哥哥。
可行不行那哥哥,不可行不行那哥哥。
可行行那哥哥,不可行行那哥哥……行不得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