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勋突然提什么孩子与成人,云珠总觉得他话里应该还藏着别的意思。
只是她懒得去猜了。
要么他直接说出来,要么她就装傻,不去接他的饵。
至于一千两或两千两的压岁钱,她根本不在乎。
平平淡淡地过完初一,初二云珠要回娘家住,这次曹勋只陪她在家里吃了午饭,下午就离开了,说是初五再来接她。
送走女婿,孟氏对女儿道:“复山位高权重,哪怕放年假都督府里肯定也有些事情要处理,哪能年年都陪你待在娘家小住,你可别为这个跟他耍气。”
不知为何,孟氏总觉得小夫妻俩好像在别扭着什么,尽管面上都笑得很是好看。
云珠笑道:“您多虑了,我没那么不懂事,再说了,他回去我更自在,不然还得担心他留在这边会不会觉得无趣。”
曹勋是真的忙,先帝驾崩后定国公府所有人的身份都涨了一截,今年收到的宴请也多,总有几家是曹勋不好推掉的。除了这些明面上的应酬,曹勋也有他自己的秘密,需要见一些人或是回一些文书,这种情况下,他住在宁国公府反倒会束手束脚。
到了初五,他早早就来了宁国公府,陪岳父下下棋聊聊天,吃完午饭便带着云珠上了马车。
“是不是生气了?”
车厢里,曹勋抱着三日不见的小夫人问道。
云珠瞥他一眼,道:“我都成人了,岂会再跟你耍小孩子脾气?”
曹勋笑了,单手捧着她的脸亲了下来。
国舅爷的吻法温和绵长,如春日细细密密的雨,乍一眼望过去好像没什么威力,然而过段时间再看,就会发现这雨水早已浸湿了田间的泥土,也将树叶淋洗得翠绿发亮,鱼线似的叶尖坠起了好大一滴水珠。
才双十年华的云珠抗拒不了这样的国舅爷。
纤细柔白的双手渐渐攀上他宽厚的肩膀,再环住他的脖子。
也只有这种时候,那层无形的隔阂才能消失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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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宫里没有大办,但年后便开始启用新的年号,是为乾兴元年。
凡事沾了个第一都是特别的,乾兴元年的上元节当然要办得热热闹闹。
正月十五这晚,乾兴帝在宫里宴请群臣,包括李雍这种赋闲在家的公侯也都受邀在列。
只是,面对文武大臣的奉承,乾兴帝的心思并不在这边,他更想去慈宁宫那边走走,看看有没有机会再单独跟美人舅母说说话。
目光在舅舅曹勋与宁国公李雍身上扫过,乾兴帝把玩片刻玉佩,找个借口离开了。
带着几个公公,乾兴帝脚步飞快地往慈宁宫走。
终于到了慈宁宫,乾兴帝却无奈地发现,美人舅母一直坐在母后与潘氏身边,没有人主动拉着她去偏僻的地方赏灯,乾兴帝更不可能放肆到单独叫美人舅母离开。
等了两刻钟都没有机会,前面还有满朝文武等着他,乾兴帝只能悻悻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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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八,李耀在经过近一个月的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后,终于赶在日落前冲进了城门。
虽然他想立即回家看看爹娘妻子,可李耀没忘了规矩,还是先去皇城请见小皇帝了。
天色已暗,乾兴帝正百无聊赖地逗弄一只猫。
这都是父皇留下来的,父皇生前那么在乎这些猫,乾兴帝若是随意处置了,那叫不孝,好在他年少好玩,偶尔逗逗猫也颇觉有趣。
听说李耀回京了,乾兴帝心中一动,叫人带李耀过来。
李耀这一路风尘仆仆,为了赶时间,只有累到极点才会寻个地方睡一晚,醒了换匹马重新上路,根本没有时间洗晒衣物。
所以,乾兴帝见到的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