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时间韩延平被“捉拿归案”
,宣德帝下令将他先下了地牢,心中怒意难平,又将江贵妃软禁温宁宫,江陈两家的人也都被圈禁府中,没有哪个不要命的人敢为意图谋反的三皇子求情。
当然韩延平大呼冤枉是既定的剧本,每一个被扣上谋反帽子的人都会这么说,但真实性有待考量。
不出几日,琅琊王妃陈琳也被宣德帝派人押到了金陵,和琅琊王一个待遇,皆下了金陵的大狱。
陈家人上书宣德帝,皆被搁置一旁,就连宁国公亲自登门御书房,也都被宣德帝拒了。
陈家的人一概不见,宋叙这几日侍奉御前,宣德帝也绝口不问他对琅琊王这件事的看法,让他想劝都不知如何开口。
劝好了自然皆大欢喜,劝不好估摸还要搭上自家性命。
“陛下,臣有话要说。”
宣德帝身体有些微的好转,这两日能下床简单的看看奏折了。
他看向宋叙,手中搁下笔,眉目间看不出喜怒,沉声道:“宋叙,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却不能说。
朕本以为这么多年你的火候到了,但现在一瞧,你还差得远呢。”
宋叙跪在地上,眉头紧锁:“臣只是觉得此事不该牵连陈家。”
宣德帝眉头微蹙,这几日他确实在考虑要不要处理陈家,韩延平谋反的事情陈家是否也知道呢?
“你倒说说为什么?”
宋叙恭敬答道:“琅琊王妃此前在府中的日子并不好过,国公爷未说什么,但心中已对琅琊王介怀,自然不会助他举兵,再则这件事,王爷恐怕也不会告诉王妃的,陛下若叫陈家连坐,怕是有些严苛了。”
宣德帝想了一下,对比之前宋玉晚在他书房闹腾的那一幕,确实宁国公对那件事事后也没说什么。
“朕确实也在想这个问题,你说的不无道理。”
宣德帝看着他,眸色阴沉:“若非宁国公已经年迈,你这番话朕可要治你的大罪。”
宋叙听宣德帝这样说,内心反倒不怕了,眼角皱纹弯弯:“陛下是明君,就算老臣不说,陛下心里也是有数的。”
宣德帝又看了他两眼,出言唤来江成,叫他去解了陈家上下的禁足。
彼时韩世宜的书房里,步恂拱手回禀:“此前那个抓到的人松了口,不出主子所料,果真是汾阳王的人。”
话音顿了顿,又问:“这事情可要即刻呈给陛下?”
韩世宜剑眉微蹙,说道:“等我那傻皇侄的事情审一审,看看情况再说,人先看押好,别让他死了。”
步恂蹙眉不解道:“为何不直接交给陛下?”
韩世宜扬扬眉,淡然道:“因为我也很想让他死。”
这个他,指的当然就是宣德帝:“省得我动手了,不过临他死,肯定要让他知道的,是他的好儿子杀了他。”
“那个场面一定特别有趣,真是想想就觉得很开心。”
步恂暗暗打了个激灵,容色却如寻常般平静,又道:“若是赵后求见主子,主子可要见?”
这句话令韩世宜微微沉思起来,皇帝病危,金陵里除了韩世宜没人比他更尊贵了,赵后是肯定要见他的。
“见。”
韩世宜沉声道:“由头的话,就说请晚娘和我一同去赏景。”
步恂领命称是,退出屋子。
果然两日之后,赵后派人来郡王府里请孝怡郡王夫妇入宫赏雪。
宋玉晚虽然心知这只是个借口,但你就不能选个好地方?她默默地裹紧了身上的斗篷,由韩世宜搂在怀里,心道这天气还真冷啊。
赵后见状笑笑:“你们夫妻感情倒是真好。”
语气顿了顿,又吩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