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之后不久,孝怡郡王得了宣德帝的诏书,允许返回佩兰封地,可把宋玉晚高兴坏了。
韩世宜对于她来说,是个不可控的因素,他比前世更加难以捉摸,似乎……更加的不要脸起来。
反正他一走,宋玉晚这个月可谓是撒欢的玩,韩延钰被任为太子伴读,一时间也无法出来祸害生灵。
宋玉晚高兴的度过了重生以来最最轻松的一个月,一转眼年关将至,今年她仍旧决定回泉州陪祖母,至于宫里的差事就由阿娘和大姐去烦心吧。
马上要回泉州府了,祖母平日里不似贵族妇女般奢侈,宋玉晚想着临走要从金陵带点东西回去。
她和画影上了街,昨日又下了雪,她披着件枣红色的斗篷,帽子一圈带着白色绒毛,显得俏皮可爱。
“画影,你冷不冷?”
宋玉晚问她。
画影摇摇头,笑道:“我这袄衣是主母今冬新赏的,暖和的紧,等小姐关心我冷不冷恐要冻死了。”
宋玉晚闻言,伸手摸她的痒:“好妮子,竟然这样讲我。”
画影咯咯一笑,赶忙求饶:“好主子,饶我一次吧。”
“好啊,饶你不难。”
宋玉晚收手,认真道:“你说,今年该给祖母带点什么呢?”
画影想了想:“总归就吃穿用那么点东西,要不您自己做点什么给老夫人带去,缝个帕子?”
话音刚落,画影就吃了宋玉晚一个爆栗,宋玉晚龇牙:“你是不是想把祖母气死。”
她缝个帕子给祖母,真是要活活气死她了。
走着走着,咚的一声。
宋玉晚抬头,默了默。
“韩世宜,阴魂不散有个限度好吗?”
韩世宜挑了挑眉,说道:“此地金陵,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这条路不是宋家祖业吧。”
宋玉晚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转身就走。
韩世宜追上来,拦住她:“今年还回泉州?”
“郡王查我做什么?”
韩世宜邪笑着挨过来,凑近她:“查你自然是因为感兴趣了。”
他语气顿了顿:“不过,今年你最好是别回去了。”
宋玉晚惊觉他话里有话,问道:“郡王何意?”
韩世宜直起身,容色又恢复淡然,说道:“没什么意思,听与不听全在你。”
“有毛病。”
宋玉晚出口骂道,丝毫不给韩世宜面子。
她最见不得的就是拿祖母事情开玩笑,她觉得方才一番对话是韩世宜在戏弄吓唬她。
韩世宜看着她的背影,冷道:“你看,我匆忙回金陵来,好心当成驴肝肺。”
步恂在他身后默了默,觉得这是郡王自找的,但他还是问:“那主子今年年节还回佩兰吗?”
韩世宜心里憋着火,对他甩脸子:“才从佩兰回来就要回去?你这么想佩兰,不如一辈子耽在那里算了。”
步恂心里默默地想,这才是好心当做驴肝肺,当下什么话也不说了。
宋玉晚走在前面,画影对于刚刚一幕有点忐忑,娘诶那可是郡王殿下,小姐这样骂人,还没被降罪真是庆幸啊。
“啧,刚刚郡王脸色真是吓人啊。”
对比画影的后怕,宋玉晚就显得淡定许多:“平白无故拦下我说一大堆奇怪的话,就算闹到陛下那里,也说不出我什么不是来,更何况……”
宋玉晚淡淡一笑:“他还不敢闹到陛下那边。”
“我看小姐是觉得郡王不会和你一女子计较吧。”
“画影。”
宋玉晚认真看她,说道:“有时候实话可以不说。”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