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丞相淡淡听着,听她说到这里,疑惑问道:“这点子事情犯不着兴师动众,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惹穆儿不高兴了?还是欺辱了白氏?”
同床共枕多年,丰丞相又岂会不知道方氏的脾气,他自然知道方氏若是没有犯错,必然不会是这样对待自己,她虽然向来喜欢拿娇拿痴,但并不是每次都会用这一招来摆平自己。
想必她今日的确是做了许多错事,否则的话也不会怕成这个样子。
看到她哭了起来,丰丞相心里到底是起了几分怜惜之意,但他并不想让丰穆觉得自己已经偏袒方氏,便冷冷道:“你从实招来,我给你的剖白的机会,你若是敢有半句假话,我必然不会就这样放过你。”
丰穆如何聪慧,又岂会不知道丰丞相的想法,但她也不想撕破脸反而搞的事情难做,便只是装作看不出来的样子,听着方氏解释:“妾身可真是冤枉,妾身当真什么都没做,相爷知道妾身素来是什么样的性子,小脾气虽然是有些,但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也做不出来,分明就是大小姐误会了妾身。”
其实她一点儿都不怕,因为丰丞相未必讨厌她、恨她,到底是受宠的,底气足,她知道她要怎样说丰丞相才会放过她,便全往那上头说去。
“妾身胆子一直都小,若不是夫人关照连大声说话也不敢,如何还敢在府中兴风作浪?相爷一定要替妾身做主,千万不可以听信旁人谗言冤枉妾身。”
有一点她倒是说的很对,她从来不大声对人说话,不过这并不是因为她不敢,而是因为她向来是以温柔的形象待人,才能哄得丰丞相对她好。
“原是这样的……”
丰丞相颔首,抬了抬眉,脸上似乎有些浅淡的神色,并未说下去,却给了方氏一个眼神。
方氏便连忙道:“况且妾身若是真对白姐姐做了些什么,也犯不着把她弄到自己屋子里,还让春夏跑去给二小姐报信,妾身虽然不聪明,但也不至于会蠢到这个地步吧?”
凭她三言两语,倒也算是有道理,让人找不出什么遗漏来,丰穆只是冷冷看着她,一言不发,而身侧的陈氏手心里却已捏了一把汗。
她简直觉得整个人仿佛掉进去水井里,冷得浑身发颤。她简直佩服方氏的本事,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她竟还能让丰丞相将心偏向自己。
若是换做自己,断然是做不到的。
丰穆也冷笑连连。
看来宫门相府都是一样的,只要是相公捧在心上的女子,不论做了什么都可以被原谅,新人到底是比旧人来的更讨厌喜欢,更叫人怜惜。
娇滴滴的美人儿,比起冷冰冰的白氏,是男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丰丞相也不例外。
屋子里静悄悄的,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春夏倒是沉不住气了,趋前道:“这事儿可不是这么过得去的,”她瞪了方氏一眼:“相爷不可全然听信方姨娘的一面之词,也叫大夫来瞧瞧姨娘的伤,便知道方姨娘的话不尽不实,事情根本就不是像她说的那样!”
丰丞相未开口,反倒是丰穆喝声阻止道:“春夏,父亲面前岂容你放肆!还不赶紧退下!这件事情真相如何,父亲自会断定,做了多年丞相,断不会连这点子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你何必在这里着急。”
听到丰穆的话,春夏还想继续说什么,不过丰穆已经按住她道:“你要再说,我便将你赶出去了!”说着,拼命用眼神示意她不要乱说话,她这才反应过来。
丰穆用的是激将法,丰丞相一向在乎自己的声誉,听到丰穆这样说,必然不会再轻易放过方氏,她于是便安静的退了下去。
优蓝将她拉到身后,两人齐齐退到一旁,今日的事情她们是插不上手,就看丰穆要如何解决了。
丰丞相揉了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