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许则轮休,下午才到195院,处理完科里的事,许则站在走廊里发了半分钟的呆,最后走向电梯,按下九楼腺体科。
到病房外时正好有两个空军从里面出来,猜测陆赫扬可能在忙,许则打算先离开,警卫却叫住他,推开房门,说:“上校现在应该有空了。”
“谢谢。”
进去之后才发现,陆赫扬虽然有空,但林隅眠也在。
又是两手空空而来的许则顿时有些尴尬,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幸好陆赫扬及时抬头看他,嘴边露出一点笑,问:“上午休息吗?”
“嗯。”许则点点头。
坐在单人沙发里的林隅眠放下报纸,注视了许则几秒,微笑着叫他:“许医生。”
许则身体紧绷,谨慎地回答:“您好。”
他以为下一秒自己就会面临患者家属关于‘医生过来是有什么事吗’之类的疑问,可林隅眠只是站起身去倒了杯水,递给许则:“许医生高中和赫扬是同学吗?”
“不是。”许则的精神高度集中,不过并没有什么用。他说,“是校友。”
“关系好吗?”
许则被问住了,这显然是不能只简单地回答‘好’或‘不好’的问题,他握着水杯,不敢看陆赫扬,怕林隅眠察觉出端倪。就这么沉默了会儿,许则给出一个保守的表述:“应该还算可以。”
“这样啊。”林隅眠眼底带着笑,又问,“许医生现在单身吗?”
“……是的。”
“那很好。”
许则一愣。
“爸。”陆赫扬开口。
“啊,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聊吧。”林隅眠还是笑着,对许则说,“许医生,下次见。”
“下次见。”不知道该怎么应答,许则也跟着这样说。
林隅眠离开病房后,许则依旧杵在原地,他的目的只是来看看陆赫扬,现在看到了,下一步要做什么,许则还没有想好。
“门口已经有警卫了,许医生不用在这里站岗的。”陆赫扬将军部文件装进资料袋,“坐吧。”
“好。”许则走到之前林隅眠坐的单人沙发旁,坐下。
“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编不出别的理由,许则只得实话实说:“没有事,就是来看看。”
“看什么?”陆赫扬微微歪过头,认真地问。
许则很快地看了陆赫扬一眼,又转回头看茶几,同时毫无技术含量地转移话题:“上校什么时候出院?”
“再过几个小时。”
“这么快。”许则忍不住说。
陆赫扬手撑着下巴,十分放松的姿态:“许医生好像不是很开心。”
“没有。”许则底气不足地否认,停顿片刻,补充道,“强易感期之后,应该多休息几天的。”
“也不是出院之后就要立刻回基地,大概会有两三天的假。之后还要考核,确认这次易感期对我的飞行操作没有影响后才会重新出任务。”
许则点头说‘好的’,然后喝了几口水。他希望陆赫扬平安健康,最好永远都不要来医院,可如果真的不来医院,自己或许就没有能见到他的机会了。
“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了么。”陆赫扬问。
茶几上还有一叠文件等着陆赫扬看,许则很自然地把这句话理解成逐客令——没什么要说的话就可以走了,我很忙。
“没有了。”许则说完,仰头把杯子里剩下的水都喝光。他其实一点都不渴,但这杯水是林隅眠给的。
放下水杯,许则站起来:“那我不打扰了,祝上校……假期愉快。”
“可能有点冒昧。”陆赫扬仰起头,语气真挚,“但我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