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在世界各地抢购二手客船。对船龄在二三十年的老船,南从巴西、澳大利亚,北到斯堪的纳维亚,按开价收购了十几艘,而且还不惜重金到处搜寻购买。受此影响,世界各地造船业的股价,在新的订货利好预期的刺激下 ,便一路飙升——当然,这一切都是打着紧急支援“受灾者住宅”的旗号……
同已经关闭的羽田机场相比,成田机场的灾情还不算严重,还保留有一条跑道。地震后的第三天,成田机场重新开放后,各国政要和经济界人士为了来日本“视察”,纷纷从海外飞抵成田机场。
总之,包括远东地区在内,日本在整个世界经济中的地位都是不可忽视的,因此,日本政治、经济的中枢遭到如此大的破坏,势必会给各国对日贸易带来极大的影响。为了掌握受灾情况和预测今后动向,各国的重要人物们纷至沓来——因遭到震灾的东京都内的酒店大部分都不能住,他们大多住在成田机场附近新建的酒店以及千叶县海岸旅游胜地的酒店里。
在这些外国旅客中,有两个不大惹人注意的人物。他们身材高大,风衣的衣领竖起,帽檐压得很低,戴着墨镜,提着公文包。一眼看去,很像商人。前来迎接他们的三个人机警地扫视过四周后,一起钻进了一辆挂着使馆牌照的黑色林肯轿车。
林肯轿车行驶在拥挤不堪的京叶<sup>[40]大道上向北兜了一个大弯,在足立区附近穿过临时搭建的浮桥,又跑了一个半小时,最后驶进坐落在东京市中心灾情较轻的千代田区北部的某国驻日使馆。十分钟后,在使馆的一个密室里,这两个人同该国驻日大使、秘书等人顾不得寒暄就直奔主题。
“我们打算彻底调查一下这次东京地震对日本今后的影响。”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秃顶男人毫不客气地对大使说,“当然,我们部里的人,已经开始动手进行了。但是,我还是打算派一个得力助手在这里长住一段时间,这位就是……”
秃顶指了指一起来的同伴,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金发男子。
“的确,灾情很严重……”大使从壁炉架上的酒柜里取出一瓶葡萄酒,边倒酒边点头说,“你也来一杯吧,是东京葡萄酒……不过,日本是经济大国,我认为,这点儿天灾算不了什么,日本很快就可以恢复元气。说不定,这次地震也许对日本社会反倒是一个强有力的刺激。”
“但是,去年的关西大地震还没过多久啊……” 秃顶从大使手上接过酒杯说,“那次是局部地震,只是京都和大阪一带损失很大,经济整体上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打击。但是,间隔时间不久,这个国家的两大中心城市相继遭遇了大地震,我想,对这个国家和社会,特别是对人情世态多少都会带来一些影响。”
“的确如此。”大使说,“社会动荡和不安,会在不久的将来逐渐显现出来的。目前,在野党虽然暂时停止了对执政党的攻击,但是,他们将很快与工会一起组成新的阵容,发动新的攻势。”
“现在的执政党能挺得过去吗?”
“一旦复兴工作有了眉目,城市功能恢复了正常,在野党会以‘防灾预警计划不完善’为由,发动大规模的攻势,追究执政党的责任。我的看法是:半年以后,也就是明年夏天到秋天,或者是地震一周年的时候,可能会掀起推翻政府的高潮。在地震周年之际,报纸肯定要大张旗鼓地报道这件事。假如我是在野党,我也会那样做的。现在,为了渡过眼前的难关,大家彼此都心照不宣,团结合作。只有在目前的‘非常事态’告一段落,日常生活恢复正常,有了考虑各种问题的充裕时间之后,民众的情绪才能煽动起来。”
“那么,你看会怎么样?执政党能应付得了吗?”
“不知道……”大使摇了摇头,“恐怕没那么容易。”
“据说地震的直接损失有八兆日元,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