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没答话,只是干坐着,目不转睛地看着林微,像把世界万物都屏蔽了。
叶云裳看了眼昨晚送给他的饭菜,保温桶没动过,她换了新的保温桶,拿走了原来的。
她提着保温桶走到门口时,沈岸有了动静。
从来冷漠孤傲的他紧张得声音有点发颤:“微微,你醒了,是不是很疼?”
他甚至每个字都轻柔得小心翼翼:“你别动,我叫医生过来。”
沈岸摁了铃。
医生过来帮林微做了检查,然后在伤口上重新上药,沈岸一直在旁边看着,医生每一次清创,他的手都紧攥着,好像这份疼痛是在他身上。
医生离开后,沈岸坐回原来的位置。
叶云裳还想劝他休息,他终于回了她一句:“我不困。”
但就一句,沈岸又全身心投入到林微身上。
他细心地用棉签沾了几滴清水在林微的唇上:“有没有头晕的感觉?”
林微的双眼不聚焦,剧烈的疼痛感让她又恐惧起来,她想起身被沈岸摁住了肩膀。
她还想挣扎,沈岸温柔地说:“微微,没事了。我是沈岸。”
林微挣扎的动作顿住,她做了个很长的梦,梦到她在泥沼里爬着,一个疯女人拿着荆条抽打她。
很疼。
她看清楚眼前的人,紧咬着唇,眼里泛着泪光:“沈岸,我好痛。”
沈岸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他很无措,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她不疼。
于是他轻轻吹着她绷带上若隐若现的血迹:“好点了吗?”
“我梦到一个女人打我,用那种带着长刺的藤蔓打的,扎进我的肉里面,像玻璃一样,我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林微的语气很疑惑。
沈岸怔了怔。
见他呆住,林微蹙眉:“你怎么了?我是把人伤着了吗?”
叶云裳也听出问题来,问道:“微微,你还认识我吗?”
林微听到叶云裳的声音,虚弱的小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妈妈,我只是脑袋有点痛,不是脑袋有问题,怎么可能会不认识你。”
叶云裳还想问什么,沈岸忙道:“以后不许跟别人打架了。”
他在她唇上轻啄,低沉地说:“你受伤,我很心疼。”
林微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没抗拒他在叶云裳面前对她亲昵。
她还在他心口吹了吹:“是不是也好点了?”
沈岸勾着薄唇,宠溺地捏捏她的脸颊:“好点了,但还是很疼,你什么时候好,我什么时候才能好。”
他若无其事地去拿保温桶:“是不是饿了,我喂你吃点东西。”
林微想牵他的手,动了动手腕,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沈岸连忙放下保温桶,按住她的胳膊:“你手腕受伤了,不要乱动,你想做什么?我帮你。”
林微很小声地说:“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怕怕的,你能牵着我吗?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沈岸无奈地笑笑:“我先打开保温桶,等会抱着你好不好?”
“好呀。”
林微的目光一直黏在沈岸身上。
一旁的叶云裳脑仁嗡嗡作响,她感觉像是在做梦,眼前这个人是她亲儿子沈岸?
看他跟林微之间的浓情蜜意可不像一天促成的,她昨晚被他耍了?
不过林微到底是怎么了?像是忘了她爸和她哥的事。
等林微吃过饭睡下后,沈岸仍陪着她。
叶云裳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阿岸,我想跟你聊聊。”
沈岸没动:“微微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你可以去找爸了。”
“她在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