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回到东宫,洗了把脸,还没来得及喝口热水,内侍来禀,张玄素求见。
张玄素是东宫左庶子,本是大唐御史出身,跟魏征一样,也是出了名的死谏之臣。
太宗把张玄素派来东宫任左庶子,意思就是让张玄素多管教一下李承乾。
因为两年前,李承乾正闹腾的厉害。
张玄素来到东宫之后,也确实发挥他的优势。
李承乾但凡有一点逾越之举,便要遭到张玄素一顿道德输出。不仅如此,他还对李承乾练习骑射十分不满,认为太子就应该学习治国理政,而不是整日操练弓马,还多次对其进行说教。
这可把李承乾气坏了,甚至怀疑这家伙是魏王派来的卧底,暗中曾派张思敏和纥干承基刺杀这老头两次,却都被张玄素意外躲过。
今日在西内苑,张玄素也是第一个站出来质疑他没穿衣服之人。
李承乾倒是没有前身那般对张玄素的不满,但是对这种腐儒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大概是因为双标的缘故吧。
这类谏臣,往往给自己打造一个两袖清风不怕死的形象,然后就可以用道德绑架别人。
而他们背后获得的各种赏赐却可以让他的家人过着豪门的生活。
李承乾不会带着有色眼镜看人,一切都要自己亲身体验过,才能做出最终的评价。
说到底,在他心中没有所谓奸臣忠臣,一视同仁变好。
对我好者,我惜之,对我厌者,我弃之,仅此而已。
李承乾换了件衣服,来到书房。
张玄素从外面进来便拱手道喜:
“可喜可贺,太子殿下今日大展身手,另皇上刮目相看,老臣为太子高兴!”
“多谢左庶子,不知左庶子何事见孤?”
张玄素道:“世子今日虽出风头,可事有两面,有得也有失,不知太子殿下可愿意听我一言?”
“噢?”
李承乾来了兴趣,他过来这几天,还是第一次有人为他出谋划策,而且还是前身曾经看不起的人。
不由有些期待,笑道:“左庶子但说无妨!”
张玄素道:“殿下今日先是用公正彩衣驳斥了魏王骨神医之说,虽然占据了上风,也得到很多人的赞赏,但殿下批驳的对象却是陛下,陛下自然不会对你有好印象。”
“再者你展露骑射本领,技惊四座,可是陛下又被迫把巨阙天弓给了殿下,可这也是违逆了他的心意之举。”
“这两番下来,你看似得了群臣赞赏,可唯独恶了陛下。而魏王看似被殿下压制,却能博得陛下的同情,恐怕陛下会更加宠爱魏王。”
“而且,由于你今日骑射表现出的天赋太过惊人,恐怕陛下不会放心你接触北军体系,对你起了防备之心。”
“嘶——”
李承乾听完张玄素一番话,顿时也醒悟过来。
不错,今天自己看似扬眉吐气,可实际上却与李二交恶,他心胸宽阔不与自己计较还可,若是心存不满,自己这一番操作可就全都起了反作用了。
不过,他也有些疑惑,记忆中,这张玄素可不是吃素的,对于李承乾的态度可是一直是各种不满,多次劝谏。
怎么就突然间来给自己指点迷津了呢?
“承乾愿听左庶子高见!”
“好!”张玄素点头,“我若是殿下,现在就备好礼品,赶快去魏征府上拜师!”
“嗯?”
“让我拜师魏征?”
李承乾差点忘了这一层。
今天李二被魏征言语激将,反手就给魏征出了个难题,让他做太子少师。
也许李二这是无心之举,可是魏征却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