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露更重。
偏殿内却暖意融融。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
更何况李承乾前世和苏妃都是久旷之身。
月光下,苏妃紧张的咬着嘴唇,精致的容颜分外动人。
秉着轻伤不下火线的精神,李承乾可是一点都没耽误正事。
直杀到了寅时鸡叫,才各自鸣金收兵。
事后,两人相拥躺在床上,李承乾困意全无。
结合前世的经验,以目前的状况,李承乾想要顺顺利利的坐上皇位几乎不可能。
其实不在于他李承乾如何悖逆,如何不堪,主要还是在于李世民的态度。
现在的情况来看,任谁都能看出李世民对李泰的恩宠超过李承乾。
所以原本支持他的大臣暗中纷纷倒向李泰,这是不争的事实。
包括中书侍郎岑文本,黄门侍郎刘洎,吏部侍郎苏刘旭,工部尚书杜楚客,还有文学馆的一帮儒生更是多不胜数。
而前朝老臣如李绩房玄龄之流则双方下注两不得罪。
除了通过在东宫任职的贺兰楚石取得了侯君集的支持外,其他老臣要么事不关己,要么态度暧昧。
他虽还在太子位上,可若是真到了交替之际,自己怕不是要成为第二个李建成。
所以,还是要拉拢一批人支持自己啊。
否则能不能登上皇位不说,就算成功登临大宝,手下连个能办事的人都没有,这皇帝也是个空架子。
眼下,他急需培植自己的势力。
若说按照亲疏远近,首先从苏妃父亲苏檀哪里作为突破口应该最为可行。
甚至会比自己的亲舅舅长孙无忌都要更为可靠。
说来奇妙,前身把苏妃弃之如敝履,老丈人就是最远的陌生人,可是一旦夫妻俩合心一处,苏家却可以成为这世上最牢靠的利益关系。
李承乾觉得可以通过苏家,逐步建立自己的势力。
想通了这一层,这才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
翌日早朝后。
位于义宁坊的波斯寺为了迎接一位神秘客人,谢绝了所有外来教众。
这寺不是本土庙宇,而是贞观十二年太宗为波斯教所建。
波斯教,又名景教、祆教。
眼下可能是它在东方为数不多的辉煌时期之一,因为它很快就随着波斯帝国的陷落而失去昔日的光彩。
这里没有梵音檀香,琉璃花窗嵌在高远穹隆上,显得有些光化陆离。
主教阿罗本独自站在大殿中垂眸肃立,头顶,由绘着晦涩故事的高墙穹顶围拢而成的偌大空间尽显神秘深邃。
几条街外,一溜马车在大队金吾卫的开道下向着义宁坊而去。
“陛下啊,会不会这次的惩罚略重了些,承乾那孩子这几年确实悖逆得厉害,臣就怕陛下此举适得其反啊!”
中间一辆马车中,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坐在车中,作为国之重臣,兼皇帝的大舅哥,长孙无忌享受与皇帝同吃同坐的殊荣已久。
此时他业已得知昨日发生在紫宸殿的事情,忍了许久,终于是开口劝道。
李世民闻言,如被人当胸锤了一下,闷哼一声,半晌也没有说话。
直到马车驶过了一条街,李世民垂眸沉声道:“我也不是有意把他打成那样,本来想着把他叫来训斥两句,可他倒好,不但不认错,还抬出观音婢来数落我,养子若此,直如养贼。”
长孙无忌闻言不禁心中苦笑。
又想到此行的目的,皇上说是要去找阿罗本打听什么骨神医之事,看来对李承乾还是很在意的。
甚至是想要借着李泰提供的这个神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