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不严,师之惰——”骆淮康抑扬顿挫,全篇背诵了三字经,磨得骆夫人笑了。
。。。。。。
凌晨,骆瑾昱推开阮颜的卧室门。
她睡了。
月色浓,雪色亦浓。
一贯开一盏小灯入眠的她,熄了灯。
他坐在床畔。
打量她。
圆润的婴儿肥,洁白清透。
伸手,拂过她鬓角。
绸丝一般的乌发,泻满指缝。
骆瑾昱俯下身。
阮颜迷迷糊糊地,脸颊和嘴唇痒了。
一抓。
潮热的胡茬,三分硬,七分软。
是皮肤。
她睁开眼。
台灯的电线不知何时拔掉了,阮颜插上,一霎明亮,房门外,朦胧一抹人影。
“何姨?”她警惕。
毕竟,老宅有保镖和厨师。
是男人。
“颜儿小姐,没睡啊?”
阮颜握紧了被子,“是您进屋了吗。”
“我去院子检查门窗了,没进您屋子。”
她下床,匆匆开门,“可是。。。”
“我一直在天台抽烟。”
骆瑾昱伫立在走廊尽头,叼了一支烟,慢条斯理开口,“是你噩梦了。”
他在。
自然无人敢擅闯了。
“你也没睡。”
“不困。”
“明天,几点航班?”
“十一点。”烟雾熏缭,他一张脸混混沌沌,不清不楚。
“哥哥出差顺利。”阮颜乖巧。
“不和我闹了,不兴师问罪了?”骆瑾昱不罢休,“胳膊肘外拐的白眼狼。”
风和灯在晃。
一片幽暗。
他摁灭了烟,“下不为例。”
阮颜退回房间。
站在镜子前,抚摸唇瓣。
触感如此真实。
空气中,一股微不可察的男香。
不属于她的香味。
却清冽,熟悉。
是噩梦吗?
翌日。
一早,骆瑾昱拖着行李箱下楼。
何姨在餐厅摆盘,“我煮了芥菜馄饨和烧麦,您尝尝。”扭头,吓一跳,“您眼角。。。挠破了?”
“蚊子咬的。”他面不改色。
二月末,冰天雪地,哪有蚊子。
明显是爪子挠的。
“颜儿小姐又偷偷喂流浪猫了吧?”何姨得意,“瞒不了我。”
阮颜从初中开始,捡了一堆猫猫狗狗,藏在阁楼、西巷,她顾不上,骆瑾昱帮着养。原本,挺隐蔽的,某一日骆夫人心血来潮,去阁楼翻老相册,发了情的猫一扑,骆夫人一蹦三尺高,崴了脚。骆夫人最膈应长毛儿的,这辈子,只容得下长毛儿的骆淮康在床上。
“她是养了。”骆瑾昱镇定自若,“我昨夜发现,已经丢出窗外,您保密吧。”
“记得打破伤风!”何姨叮嘱。
他望了一眼二楼,迈出玄关。
。。。。。。
骆瑾昱每星期六打一通电话,时间不固定,偶尔上午,偶尔下午,阮颜为了听一听他消息,周五傍晚赶回老宅,周六老老实实等,周日中午再返校。
秦商和阮颜同系不同班,周一到周五各自上各自的课,安然又是个电灯泡,去食堂、宿舍、舞蹈室总是黏着阮颜,秦商唯一‘纠缠’的机会在周末,她一回老宅,基本废了。
“你家住哪啊?”秦商跟她走出电影院,“我做客,行不行?”
“住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