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是他一步步，将她推到了沈淮砚怀里。

灵堂庄重肃穆，江芫觉察到沈牧之的视线，不好发作，刚刚蹙眉，眼前光线就被挡了一下。

沈淮砚脚步一动，将她几乎掩在身后，阻挡了沈牧之的视线。

沈牧之目光上移，便和他对上了。

沈淮砚接过沈牧之手中的纸钱，也不动声色地和沈牧之对视着，身上迸发出冷冽强大的气场。

付婉雯见状，在旁边拧眉，赶紧扯了下沈牧之衣袖，暗示他收敛一点。

这周围的亲戚还有和沈家有往来的朋友那么多，万一被人留意到这兄弟俩这状况，回头出去又是茶余饭后的闲话。

她觉得江芫就是个大麻烦，已经将沈牧之害成这样，现在还阴魂不散。

好在这次沈牧之倒是听话，低下头，不再看着沈淮砚。

按照规矩烧了纸，给老爷子磕过头，赵念巧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节哀顺变”。

在这个场合，沈正国也没和她计较之前的事，说：“出去走廊南边有休息区，想吃饭这边也有，中午会开追悼会，结束后出殡。”

赵念巧点了点头，跟沈淮砚和江芫一起去了休息区。

脚步声渐远，沈牧之忍不住又抬眼望过去。

江芫和沈淮砚并肩走在一起，她挨沈淮砚很近很近，垂着的手不知道是有意无意，轻轻地扯着沈淮砚的衣袖。

肢体语言是骗不了人的。

以前他和她虽然时常在一起，但她对他是没有这种程度的依赖的。

他垂下眼，掩了眸底一片黯然。

在休息区坐下之后，江芫不大有精神。

毕竟是参加葬礼，看到遗照，她就又想起从前和沈老爷子相处的一些细碎片段，因而有点难受。

赵念巧看到熟人，过去聊天了，沈淮砚就坐在江芫身边，看她片刻，手动了下，拉住她的手。

江芫微怔，旋即微微侧过脸看他。

她的手很小，被他大掌包裹，他指腹在她手背轻轻摩挲，似安抚。

他好像能洞悉她的情绪，她感觉到从他掌心传递来的温度，心情也稍微平复了些。

她忍不住挪了挪，靠他更近一点。

午后，追悼会结束，所有人出发去往北郊墓园，出殡的车队足有几十辆。

江芫，沈淮砚，赵念巧也去了。

江芫站在人群之中，看着沈老爷子下葬，心底虽还有些伤感，但却也慢慢释然了，老人年龄摆在那里，继续遭受病痛折磨反而痛苦。

她一路跟来，也做了最后的告别，在心底暗暗道：再见了，沈爷爷。

葬礼彻底结束后，沈正国和付婉雯照旧是忙于送走众多宾客。

江芫一行人要走时，沈牧之却跟了过来。

沈淮砚刚要上车，看到沈牧之过来，他停下动作，将车门关了回去，绕过车头，将江芫往自己身后挡。

沈牧之走近了些，看到他这举动，心底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沈淮砚这个人，在沈家的这些年里，就连话都没几句，以前他处处挑衅，沈淮砚也隐忍不发，好像没什么脾气的样子，但是现在，这个男人对江芫的维护和占有欲显而易见。

这其实是很可笑的，明明从前，比起沈淮砚，他才是那个和江芫更亲近的人，可现在，他们看他好像看敌人似的。

赵念巧看着他的眼神也很古怪，就好像他是来找麻烦的。

他脚步停下来，看着沈淮砚，说：“我能和芫子说几句话吗？你放心，我不会对她做什么。”

沈淮砚眸色沉沉，“有什么话，这里直说。”

江芫忍不住探头，看了一眼沈牧之，也说：“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