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堪。

赵念巧笑着说：“淮砚，你别太惯着她了……”

江芫低头，默默吃起饭来，心底却有一点点高兴。

本来在超市里备受打击的心，又满血复活了。

沈淮砚这个男人，就是有这种本事，让她得不到他就不甘心。

饭后，江芫主动请缨去洗碗。

沈淮砚和赵念巧坐在客厅沙发上，沈淮砚主动提起以后的事，问：“阿姨，您和芫子对以后有什么计划吗？”

赵念巧其实也正想说，“家里肯定是不能回了，芫子她爸你应该多少也知道，这次被气坏了，我们回去肯定还是挨打，我打算找工作，芫子也大四了，可以出去工作。”

沈淮砚迟疑几秒，又开口：“您……以后还会考虑回去和叔叔一起过吗？”

赵念巧愣了愣。

实在是沈淮砚这人平日里过于沉默寡言，会关心她这方面的事，让她有些意外。

沈淮砚解释：“我不是要给您什么建议，就是告诉您，如果您确实想离开那个家，我会尽全力支持您，之前芫子因为担心您而回去，我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再发生。”

话说到最后，语气已然有些沉。

赵念巧一眼洞悉，看来江芫回去和沈牧之订婚这件事，他肯定非常介意。

她想了想，问沈淮砚：“芫子回家订婚之前，是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

沈淮砚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赵念巧之前其实对沈淮砚和江芫之间的事了解得不算太多，可现在，她思路因为他这句话通畅起来，理出大概：

所以江芫之前从家里逃出去，就是去找沈淮砚，而后来，是因为她，抛下了沈淮砚，选择回家接受江何平的安排，和沈牧之订婚。

她沉默下来，心绪很复杂，又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她对江芫过去其实算不上好，漠视居多，也是这两年逐渐看透一些事，才开始学着做个称职的母亲，设身处地为江芫着想。

尽管如此，江芫却还是愿意为了她，放弃自己的爱情，回去和沈牧之那种不尊重自己的人结婚。

也难怪这两天江芫患得患失，她为了母亲抛下沈淮砚，又在订婚当天临时拉他来对付那个仪式，对他，她应该是很内疚的吧。

赵念巧若有所思，沈淮砚又出声：“阿姨，芫子真的很重视您，我希望……”

他顿了顿，“您也能一样重视她。”

赵念巧鼻尖有些涩，她居然被他这话说得有点难受了。

他应该是最懂江芫的吧，没有人会不想从母亲那里得到爱和关注，江芫却从小谨小慎微，不敢索取什么。

现在，他替她表达，替她索求，哪怕他自己都没能得到自己母亲的重视，哪怕江芫曾经因为自己的母亲而撇下他。

赵念巧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会的。”

沈淮砚要离开时，这次赵念巧先出声喊了江芫，“芫子，你去把外套穿上，送淮砚下楼吧。”

江芫本来就想送他，闻言，很听话地应了下来。

两人下楼往停车场走，江芫一边计算着距离，一边开了口：“刚刚在超市，我说要还你的钱，是有原因的……”

沈淮砚脚步慢了一点，却没说话。

冬天的街灯下，光线有些昏黄，小区里这时很安静，他们走过绿化带，很快就要到停车场。

江芫一鼓作气道：“我主要是怕，我已经给你添了很多麻烦，现在还花你的钱，你会不高兴，会因为这个……讨厌我。”

他的脚步顿住了。

江芫也停下，侧过身，仰起脸望着他，很真诚也很坦白地说：“你知道我从小是这样，很怕惹别人不高兴……现在其他人开不开心我都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