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江芫猝不及防，撞到了他身上。

江芫这会儿满脑子都是赶紧去看赵念巧，直接问沈牧之：“哪个病房？”

沈牧之视线指了指一侧病房，“我给阿姨买了早饭，但是她不肯吃。”

江芫迈步，脚步急促，正要走过去，沈牧之毫无预兆地忽然横挪一大步。

江芫猝不及防，直接撞了上去。

她走得急，这一撞失去平衡，眼看要摔倒。

沈牧之一把抓住她手臂，将人扶稳，“你这腿，是那天晚上逃跑时摔伤的？”

两人距离很近，江芫直皱眉头，低头看自己脚踝，“沈牧之你是不是有病啊！”

她抬眼瞪他。

沈牧之有些恍神，以前江芫偶尔也会有和他生气的时候，但她这人太软了，生气都软绵绵的没力气，多半是娇嗔，他基本不当回事。

但这一瞬不同，她眼底的烦躁很真实，像是很厌恶他的举动。

江芫动了下，试图甩开他的手，却没能成功。

她说：“放手。”

很不客气。

沈牧之心口凉凉的，他们之间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几个月前还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他们每天有说不完的话，她看着他的眼睛里有光。

“你态度就不能好点儿？”他多少有些委屈，“要不是我，谁告诉你阿姨受伤的事。”

江芫默了几秒，语气终是软了点，“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但你能不能先放手？”

沈牧之不情不愿松手，“等会我想和你谈谈。”

江芫不是很想谈，但她想快点去看赵念巧，只能先应下来：“行，等我看完我妈再说吧。”

敷衍的语气很明显，沈牧之眼底掠过一丝黯然，但还是退开，给她让路。

目送她进去，他在原地站了许久，才挪了几步，最后靠在墙边。

心底像是在漏风。

江芫对他……挺冷漠的。

他知道她在担心赵念巧，但她对他这种显而易见的忽视，还是让他很不习惯。

江芫进了临时病房，顺手关上门，赵念巧闻声望过来，看到她，就愣住了。

江芫一眼瞥见赵念巧红肿的半边脸，她鼻尖酸涩，“妈……”

赵念巧没想到江芫会来，她立刻就想坐起身，江芫连忙过来按住她，“您躺着吧。”

“没多严重，”赵念巧解释，“都是皮外伤，可能有点感染，就发烧了。”

江芫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眼泪已经掉下来了。

赵念巧叹气，“哭什么？”

江芫用手背胡乱擦了一把脸，“这是……我爸打的？”

赵念巧沉默几秒，才点头。

“是不是因为我？是我连累了您……”

她早该想到的，江何平找不到她，很可能将无处发泄的怒气撒在赵念巧身上。

赵念巧说：“你别操心这些了，你现在住在哪？”

家庭环境使然，江芫从小就很怕给别人添麻烦，没想到这次害得赵念巧挨了打，还这么严重，她实在没法接受，仿佛没听到赵念巧的问话，还很想不通地说：“我爸怎么能打你啊……他以前不会这样的，这是家暴啊。”

赵念巧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头一回挨打，脑子里也很乱。

她道：“或许你爸就是狗急跳墙吧，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拿你和牧之订婚这事儿当救命稻草，现在眼看抓不住了，心底就慌，昨天好像还喝酒了……”

江芫低着头，眼泪又涌出眼眶。

内疚像巨石，令她难以喘息。

赵念巧忽然轻轻笑了一声，“这个家……现在这个样子，别说你，我都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