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会住在这里,是因为前一段时间他很消沉,有些酗酒,周赫放心不下。
但现在,周赫显然住上瘾了,不走了。
他没有告诉她,转而问:“沈牧之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
江芫想了想,问他:“我能不能和他见个面说清楚?”
沈淮砚不说话,江芫又退一步:“或者打个电话……发微信也行,他现在对订婚的事情有些误会,好像以为是你的主意,我至少要让他搞清楚状况吧,这不是冤枉你吗……”
江芫话没说完,酒店有工作人员拉着一板车的货箱进门,沈淮砚一把握住江芫手腕,将人带到了酒店大厅内一侧的沙发旁。
江芫任他握着,恍惚了下。
她又闻见了他身上那种冷冽的木质香,忍不住不动声色地深深嗅,她觉得自己有些病态地喜欢这个味道,只是他们很久没有这么近了。
虽然订婚那天在台上还被他抱着吻了,但那会儿她脑海空白,又过分紧张,不同于此刻。
男人只是握住她手腕,都让她心跳加快,她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好像手腕处都在发热。
只是,沈淮砚很快就放开了她的手腕。
江芫无法抑制地感到有些失落。
他问她:“你是在征询我的意见吗?”
江芫抿唇,点点头,“我本来和你说我不会再接沈牧之电话的,但现在情况特殊,我怕他找你闹事,觉得有必要和他谈谈。”
“我的意见是,他要闹,就让他来。”沈淮砚表情平静,语气也很稳。
江芫一怔。
他说:“我不怕。”
江芫本来心底七上八下的,怕他也像周赫一样觉得她麻烦,可,听到他这简单两句话,萦绕在心头的不安,好像都逐渐消散。
“我现在不是小时候了,”沈淮砚睨着她,“所以你不用害怕。”
江芫闻言,鼻尖莫名发涩。
明明是好事,他变得强大了,能掌控自己的命运了,但她就忍不住想起过去,他受了多少苦才变成现在这样啊。
“可是,沈牧之真的会打人的,”她平复过情绪,才又开口:“他那人很冲动,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受到牵连,他迟早肯定会找你麻烦,不然这样好了……”
她有些紧张,紧攥着的掌心出了汗,将自己考虑了很久的话说出口:“我搬过来,和你住一起吧,这样他就算找过来,我也可以当面和他说清楚。”
沈淮砚不语,只一瞬不瞬看着她。
江芫虽然表情镇定,但她自己都没发觉,她的脸已经很红了。
见他不语,她死撑着说:“你别多想啊,我就是不想他找你麻烦。”
沈淮砚默了几秒,终于开口,语调拖得有点慢,有点磨人:“江芫……你脸红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