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无论他们再怎么询问,另一道遗诏也不出现。如此一来,事情便进入了一个微妙的阶段。
但是,尽管因为两道遗诏没有出现,四皇子继位的正统性没有得到印证,但有恭亲王和太后的背书,大行皇帝的丧礼也可以操办起来了,丧礼由四皇子主持,二皇子和三皇子协助。
长安大牢
林染等人将秦家人送到大安大牢就走了,盛淮兴离开得晚些,他和大理寺司直王元王大人打了声招呼。
后来秦家人分为男女两波被关押到了最边上两个相邻的牢房,相对的安静和干净。狱卒还给他们抱来了两捆稻草。
“多谢。”
“客气。”
吕颂梨知道他们是被人照拂了一下。
“咱们尽量把这里收拾一下吧。”吕颂梨提议。
她深知卫生的重要性,脏乱差的环境里,人最容易生病。更别提她们女眷这边,老的老小的小,还有个刚生产完的产妇。
听到她说要收拾,狱卒还送来了一个扫帚。
吕颂梨没让她们动手,女眷这边,秦夫人身体不好,今天估计是受了惊,这会脸色很苍白,免力地抱着刚出生的孙女,她更不会让聂云娘一个产妇劳动了。秦葭很懂事地拉着妹妹秦蓁。
吕颂梨先动手收拾出来一块比较干爽的地方,铺上一半的稻草让聂云娘和秦夫人坐下休息。
秦珩他们哥几个仗着年轻火力壮,将一半的的稻草递了过来,留下一半也是给秦涵和秦渝的。
秦夫人心疼几个儿子,不打算要,打算委屈自己就行了。
“娘,别担心,晚点应该会有人送东西来。”吕颂梨一边说,一边手脚麻利地编着草垫子。秦家的其他亲戚如何做,她不知道,但她敢肯定吕家肯定会送东西进来的。
“这样啊?也好。”
秦家人都不怎么说话了,如今秦家的亲戚,在长安城的有秦夫人娘家顾家、秦珩原配丁家,聂云娘娘家在苏州。秦晏、秦明娶的妻子也都不是长安城人士,秦五郎的妻子在他去世一年后已改嫁。还有一些亲戚就比较疏远了。
吕颂梨很快就编了个粗糙的草垫子,给聂云娘靠着,这样她就不用紧挨着湿冷的墙壁了。
“谢谢六弟妹。”聂云娘感激地笑道,自打秦家被抄,吕颂梨这个弟妹一直都很照顾她和婆婆。
“不用谢。”吕颂梨开始动手编第二个。
秦葭就蹲在她边上,给她递稻草。秦家三兄弟也学着她的样子,动手编起了草垫子。
皇宫
午时,吕德胜从宫中出来,他的马车刚出宫门,就被四皇子的人拦住了。
四皇子拦他,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遗诏的事。先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大概的意思就是,国朝传承乃大事,让他多为江山社稷考虑,还提起了康成帝,说康成帝生前那么信重他,请他万万以大局为重,不要辜负先帝的信任。
吕德胜嗯嗯啊啊地应着,心里想的却是,你大黎皇朝乱不乱关我什么事?你自己干掉太子的时候,也不担心会动摇国本啊。怎么,以前砸的不是你的碗,你不心疼,现在碗成了你自己的,你倒心疼了?
四皇子见他油盐不进,最后只能诱之以利,暗示他有什么条件可以提,他能满足他的一定满足。
吕德胜没应他,面上却是大义凛然地道,“四殿下,你说得我都热血沸腾了,我要是现在身上真有遗诏,我真恨不得立即拿出来双手奉上。这不是没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