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没人了,樊长玉才掀开被子坐起来,里衣只松散地套在她身上,凌乱的红痕从她脖颈一直蔓延至肩膀。
胸前也还有些疼,应该是被牙齿磕伤了。
樊长玉有些生无可恋地揉了一把睡乱的头发。
她也不知道昨晚怎么就成这个样子。
想更衣,但视线触及右手指尖,想到谢征昨晚弄在自己手上的东西,哪怕早已经洗干净了,她还是下意识又在换下来的衣物上擦了擦。
对了,他昨天夜里就是用她的小衣给她擦手的!
樊长玉怕东西没清理干净,叫长宁发现什么,视线在屋内睃巡,找她昨晚弄脏的那件小衣。
在木架上瞧见已晾得半干的衣物时,她才松了口气。
随即心里又生出一股怪异的感觉——他竟然是把她那件小衣洗干净了才走的?
脸颊烧得慌,樊长玉搓了搓脸,赶在长宁回来前,从放干净衣物的笼箱里找出束带简单把胸脯束一束。
为了方便穿军中衣物,樊长玉通常都会束胸。
只不过今天有些吃痛,樊长玉绑束带时自己看了一眼,顶端都肿了,她抿紧了唇,想起昨夜到后边的混乱,半是羞半是恼,在心底默默把谢征给骂了一遍。
幸好已是入秋,樊长玉捡了件领子高些的袍子,把颈上的痕迹挡住。
但用饭时,赵大娘不知怎地,还是眼尖瞧见了,想到自己昨晚听到的动静,赵大娘问:“长玉,怎地从崇州回来后,就一直不见言正那孩子?”
樊长玉顿时一口饭噎到了喉咙里。
当初怕赵大娘她们担心,她同谢征分开的事也就没在赵大娘跟前提起过,对于自己和谢征的身份,她因不知从何说起,到眼下也还没同赵大娘夫妇挑明。
此刻只能戳着碗里的米粒含糊道:“他当初跟着大军去康城剿反贼余孽了,等后面大军进京,他应该就回来了。”
赵大娘的神色变得有些怪异,暗道那樊长玉这颈上的印子是怎么回事,只得旁敲侧击问:“你们没吵架吧?”
樊长玉一脸茫然:“没啊。”
看她这样,赵大娘愈发忧心忡忡,迟疑道:“你以后……是打算跟言正那孩子一人过还是……”
樊长玉曲解了赵大娘的意思,一脸坦荡道:“当然还得带着宁娘和大娘你们,您和大叔就是我半个亲人,我还能丢下你们不成?”
赵大娘急得一拍大腿:“谁问你这个,我是说,你不会学着那些一朝发达的负心汉,家里养几个,外边还养几个吧?”
在院子里扫地的谢五和陪长宁玩的谢七一听赵大娘这话,皆是一脸惊恐。
樊长玉这回是真噎着了,捶胸顿足一张脸险些憋成猪肝色。
“你这孩子,慢点吃,问你个话,怎么还噎着了……”赵大娘帮着抚背眼见没效果,赶紧又给樊长玉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一盏茶下肚,樊长玉总算是缓过气来了。
她不解地问:“大娘您胡说些什么呢?”
赵大娘扫了一眼院子里各自忙活又都竖着耳朵的谢五谢七,用手指了指脖子。
樊长玉赶紧用手拢了拢领口,自知是瞒不住了,却又因那些印子有些难为情,蔫头耷脑道:“昨晚是言正回来了。”
赵大娘顿时喜上眉梢,问:“人呢?”
樊长玉喝完杯子里茶水,说:“又走了。”
怕赵大娘继续追问,她放下茶杯往外走:“大娘你别瞎担心些有的没的,军中还有事,我先去军营了。”
其实最近军中也没什么事,樊长玉怕顶着一脖子的印子再被人瞧见了尴尬,索性去别院看俞浅浅母子。
谢征离开后的第日,樊长玉从谢五口中得知,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