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水里淌,如何会怕?”苏九一听,想也不想的便将胸脯拍得啪啪响。
“他们不怕,你也不怕,那么,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了!”苏九立即摇头。
方正直笑了笑,他没有再走进船舱,而是转头看向正在信河中奋力向着岸边游去的孟玉书,还有两岸上无数双才子和少女们惊恐的眼睛。
他当然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
一个王朝的通辑犯,又如何能光明正大的在世人面前暴露身份呢?这是一件根本理解不了的事情。
孟玉书理解不了,两岸的才子们同样理解不了。
甚至于苏九都理解不了。
在他们的眼中,如果方正直真的想回北山村,可以有很多种办法,比如,摸黑进村,又或者化妆成乞丐,商人,走贩……
等等手段,都可以平安去,平安回。
只要能避开那些在北山村中监视的眼睛,那么一切都没有问题。
方正直当然知道这一点。
可这是他想要的吗?
不是!
方正直的想法非常的简单,他想回村,那他就回村,因为,那是生他养他的地方,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如果连回到自己长大的地方,都需要靠化妆,靠摸黑,靠躲避耳目,那这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北山村,是他在这个世界的家!
他要回去。
那么,他就光明正大的回去,不单光明正大,而且,他还要让全天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回去了。
“老子回来了,有本事的,你们就来啊!”
这并不是说方正直现在就不怕死了,也并不是说他仗着暗影门的撑腰就敢与整个大夏王朝作对了。
而是因为……
这是一个人活着的底线!
两岸上,无数的才子们开始奔走,一排排士兵提着长枪从远处赶来,作为整个王朝通辑的重大要犯。
方正直三个字绝对比任何一个王公贵族还要响亮。
即使,这一年来,方正直这三个字在大夏王朝早就已经成为禁忌,一个连茶馆,酒楼的说书客,都避之唯恐不及的禁忌。
可是,这并不能影响这三个字的意义。
南域一战,震古绝世。
道典考试,无人不知。
人们在提及南域一战时,或者在对比上一届道典考试中的翘楚时,虽然,都下意识的避开了一个名字。
但是……
所有人都知道,无论是南域一战,还是上一届道典考试,都不可能避开一个最重要的人物。
那就是,方正直!
因为,没有方正直,便没有南域一战的胜利,没有方正直,便没有道典考试中旷古绝世的双榜榜首!
一个从县试,到府试,到朝试,到殿试……
都一直以双榜榜首姿态名列前矛的人。
即使,诏宣殿的宣榜石上,并没有那个名字!
方正直的目光看着岸上奔流的人群,还有那些手持着明亮长矛的士兵们,但是,他却没有一丝回避的想法。
“来吧!看你们谁能阻我!”
……
春风轻拂,柳枝飘扬,一滴春雨落下,紧接着,两滴,三滴,四五滴,点点春雨落在信河上,荡起一圈圈细密的波纹。
“供奉大人,下雨了!”苏九望着落下的春雨,皱了皱眉头,飞速的从船舱中拿出一把油伞撑在方正直的头顶。
“是啊。”方正直点了点头,接着,也朝着苏九摆了摆手,信步而走,直接站到了画舫的船头。
“城上春云覆苑墙,江亭晚色静年芳。”
“林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