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的矿呀,是特别不好管理的。账目这个东西你就没法查,开出矿来了,有十吨,账目上只五吨。其余那五吨从什么渠道走了,以什么价格走的,大家压根就不能知道。也无法追查!
他们很可能从开采到运输,整个是一条流水线。
在坐的任何一个,都不敢说没从里面牟利!只是有些人是主导,有些人是身处那个生存圈子,不得不从。而今是,账目没法查了,但是这个利益链条非砍断。他们每个人都在其中,但偏偏无法把这些人怎么样。
所以,四爷的意思是:都离开吧!想干嘛就干嘛去,别来捣乱。
但要是老这么纠缠不休,四爷就说,“这世上别管什么事,最怕‘认真’二字。”
认真去查,认真去找罪,哪里有定不了的罪呢?只是为此牵扯绝大的精力,牵动某些隐在背后的人的神经,在实力还弱小的时候就遭遇那么大的阻力,犯不上而已。
关键是,有哪个厂矿没有这样的问题呢?真要现在就去较真,连林双朝都未必稳当的了。
这就急不得!该清楚的时候,得适当的模糊。越是大事,越是得不动声色。越是紧事,越是要缓着去办。
话说的很硬,态度没有丝毫转圜的意思。
牛安军才要说话,桐桐就说,“都九点半了,再不回来家里该着急了。”
四爷就起身,把大衣递给桐桐,这才跟牛安军道:“我就是这个态度,牛矿长可以多问几个人,再商量商量,之后要是还有其他的想法,去厂里找我。”
然后拉了桐桐,就从里面直接退出来了。
上了车了,桐桐才问:“是有些二世祖掺和进去了吧?”
私下里倒卖矿石,这营生做了成十年了,“之前有过风声,说是要将矿私下承包出去……”
林雨桐就叹气,那些倒卖矿石的,转脸就能以极低的价格承包下来。矿这个东西,不都是估量呢吗?还不许人家给估算错了呀。
而今四爷这横插一杠子出来,本来能守着个金山的,如今愣是从手里给飞了,谁心里能舒服?
桐桐就问说,“你别管了,干你的事就成了。这背后牵扯到谁,我探探就知道。”
行!闷了出来转转,什么事能瞒得住你的眼睛?
事实上给就是——特别好查。
靠近郊区的地方这两年新盖了一个别墅群,据说是暴发户都住那里。林雨桐听育蓉说过,说那是市里唯一一个出售的别墅区。
桐桐早起开车直接往别墅去来了。二世祖们有钱之后,藏着吗?自然是要逍遥快活的!住好的,吃好的,享受一定往顶级上靠。他们要是不住这里才奇怪。
她都想好了,在这地方要是没查出猫腻,那就打听一下省城有哪些高消费的场所,只要去那里稍微一打听,什么问不出来呀?
这不,一大早上的,就见昨天跟着自己的那辆皇冠从别墅区出来了,桐桐开车不远不近的跟着,也不在乎对方那司机是不是发现了。
对方估计是没发现,直奔矿区而去,然后张念心从车上直接下来了。这车才调头,不知道要朝哪里去。
这个路段偏僻的很,没车过,林雨桐把车横在路上,直接下车了。
司机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停车也走了下来,讪讪的笑,“那个……林作家!”他朝后指了指,“是牛矿长……叫我跟你的……”
林雨桐轻笑一声,打断他的鬼扯:“回去告诉你们老板,规矩点。我没继续跟,这就是给彼此留了面子了。你回去告诉他,我男人要是在这次的事件上遇到一点阻碍,我就把他的老底子给刨出来,不信大可来试试。”
说完,上车,转弯,一脚油门,甩下一路烟尘。
这司机将嘴里的尘土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