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心肠歹毒

谢砚走了，扔下一句那么狠厉的话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清姿扑倒在地上，明明也没什么伤，可就是觉得哪里在疼。

左留卿犹豫了一下才靠近了两步，语气十分复杂：“你怎么样？没事吧？”

顾清姿没有回应，只是咬着牙撑着地面默默爬了起来，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她抓着几乎要被谢砚捏断的手慢慢走向棺材，那里撞击声已经微弱下来了。

她轻轻咳了一声，声音是哑的，却完全听不出情绪，冷酷的一如刚才不顾劝阻，将人封进棺材时的样子：“打算认罪了，就两重一轻敲三下。”

棺材里迟迟没有反应，黄七仍旧在挣扎，可敲击声毫无规律，显然不是在回应顾清姿。

方畴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你到底想怎么样？万一他真死在里头呢？”

顾清姿揉着手腕的动作一顿，有些无奈，有些苦涩，她难道生来就是一张狠毒的脸吗？

可实在是懒得解释，也没人肯信。

她啧了一声：“他死了，我给他偿命。”

方畴一噎，看了她半晌，却愣是没能再说出什么来。

左留卿神情越发复杂，他其实是有些被顾清姿惊到了，刚才封棺之前黄七哭求的太过惨烈，连他这个七尺男儿都忍不住动容，可顾清姿却愣是眉眼都没动一下，冷漠的简直不像是一个人。

甚至于在听见那刺耳的抓挠声和撞击声的时候，她都没表现出一丝该有的同情和不忍。

这姑娘，和他想的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他心里那点喜欢兴许还没消退，可对这个人，却的确是有些打怵的，甚至都不敢再靠太近。

顾清姿对旁人的心思毫无兴趣，她仍旧盯着棺材，心里默默算着时间，一刻钟，再有一刻钟大概就撑不住了。

然而这一刻钟，过得却十分漫长，方畴走来走去，将烦躁不安都写在了脸上，左留卿也时不时瞥过来欲言又止的眼神。

顾清姿靠在桌子上阖上了眼睛，她不想和旁人说话，大概也没有人愿意理她。

敲击声忽然响起来，两重，一轻。

方畴一愣：“他要招了？他是不是要招了？”

左留卿附和一声，方畴兴奋起来：“开馆，快开馆。”

顾清姿这才慢悠悠睁开眼睛，这王八蛋，比她想的还要怂，一刻钟还没过去一半呢。

“不着急。”

方畴瞪大了眼睛：“不着急？再不开人就憋死了，你……”

“我说了，”顾清姿不客气的打断了他，她现在心情十分糟糕，不想戴上假面与人为善，她眼神冷厉的朝方畴看过去，“他死了我偿命，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方畴被堵住话头，嘴张了半天，却仍旧无言以对。

顾清姿缓步走到棺材旁边，抬手敲了敲：“说吧，杀了多少人。”

撞击声猛地激烈了起来，却迟迟没响起黄七的话，顾清姿哂了一声：“你的心思我懂，不说，棺材不会开的。”

撞击声消停了下去，棺材里又安静下来，安静的周围的人都以为刚才那一出是黄七的临死挣扎。

可最后，他还是开了口，隔着棺木，声音微弱，却仍旧听得清楚，他说：“十七个。”

方畴心里沉沉地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让这个女人得逞了。

“屈打成招，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他一边骂着一边去开馆，顾清姿却只是笑了一声，对他的辱骂毫不在意，轻描淡写一顾：“撒谎。”

方畴一顿，见鬼似的盯着顾清姿。

棺材里又安静下来，但这次没有很久，黄七绝望的哭泣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