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炎冥坐了半天,感觉她已经走的很远,一时半会也不能折返回来,便摸索着从五斗橱上拿起自己的佩剑。眼下自己双目看不见,还是谨慎些为好,他虽然不知道假扮丰穆的是谁,但是这个人并没有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可见若不是喜欢他,便是想利用他。
一只信鸽突兀的混进了鸡群里,一时院子里又是狗叫,又是鸡叫,因为这段时间眼睛处于黑暗的状态,对于声音异常的敏感,喜静的楼炎冥感觉自己实在坐不下去了,干脆拿着佩剑走出这屋子。
那鸽子扑棱扑棱翅膀飞到他肩膀上,在他脖颈间蹭了蹭,楼炎冥顺势摸了一下鸽子腿,上面确实绑了一个小巧的信筒。
难不成南宫殃泽又有什么动静?
楼炎冥将信的纸纳下,让鸽子在原路返回。谁知这鸽子不甘心的又和鸡斗了一回,才咕咕咕的飞回。
楼炎冥的心情因为这件事儿稍微好了那么一些,心中只道,不知什么时候养了这么讨喜的一只鸽子?这样的性子,倒像是他的穆儿。
可他的心情还没好一会儿,便听到身侧有极其细微的动静,想必是有人在暗中观察他,他不敢放松警惕,但为了不露出马脚,便随意玩着佩剑,还跟院子里叫-鸡斗上了。
堂堂长宁侯世子、云阁阁主,竟然也有一日会与一只家禽过不去,若是让穆儿知道的话,必定要笑上他三天三夜不可。
却说林莜薇下了山,知道楼炎冥打小娇生惯养,怕他吃不习惯粗茶淡饭,特意的从醉香楼里打包了几个招牌菜带回去,捎带了点摊贩上卖的小玩意儿,嘴角上笑意都掩盖不住。
“小姑娘,你可是为给家中的相公带的呀?”摊位上的老奶奶面容和蔼,冲林莜薇笑道。
林莜薇点头“嗯”了一声:“我相公……他在家中等我回去呢。”
“我看你脸上的笑容掩盖不住,便知道你必然是有心上人的,我这里有一对儿红绳,你要不要买回去讨个好彩头,据说能助夫妻连心呢。”
“好,我买。”林莜薇二话不说,便将这红绳买下。她心中只想,我和楼炎冥是夫妻,任凭丰穆再喜欢他也好,如今,楼炎冥是我的人,谁也不能从我手上抢走!
南宫殃泽刚从皇后宫中出来,换了一身常服,原打算去宜秋宫看看,可走到一半,才想起来丰听兰已经不在宫中,而且,是他亲自将丰听兰赶出去的。
心中不免惆怅,于是转身去了书房,俯身在案前奋笔疾书,可写出来的东西,却怎么也入不了眼。
门“吱呀——”一声开了,仿佛是知道进来的人是谁,南宫殃泽头也不抬,便问:“太子妃的信鸽飞回来没有带回信吗?”
“启禀太子殿下,这次信鸽没有带回信,奴才也不知道太子妃此番何意。”侍从恭恭敬敬答道。
南宫殃泽挥了挥手,让侍从下去。这些日子林莜薇拿着他令牌出宫为他在各个官员之间奔走,有什么要紧事全是飞鸽传书,没回信还是头一次。
他只愿林莜薇那里别出什么幺蛾子。
想到这里,南宫殃泽又想起之前暗探汇报亲眼看到楼炎冥摔下悬崖的事情,不知怎么,他总觉得,林莜薇的计划太过顺利,总是有些不太对劲儿。
如若事情真的能够顺利至此,他早就轻易登上皇位了。
现在他唯一担心的,便是南宫澈,也不知是死是活。不过就算南宫澈能活着回来,也没有希望继承大统,他这步棋,已经稳操胜券了。
“我回来了……”
看着楼炎冥狼狈不堪的样子,林莜薇登时愣了一下,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前去扶住楼炎冥:“你怎么把自己弄的一身毛?没事儿招惹家禽做什么?你要是看不顺眼,我把它拿来炖汤喝,还能正好补补你的身子。”
林莜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