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我的父亲还说,我和阿姐的夫郎也完好无损,如今正在宫中稳定局势。
「阿姐和母亲都在后院,父亲,你去看看她们吧。」
我指了指后院的方向,在父亲离去后,我才撑着身子跨出府门,看见了长街上的景象。
有死尸,有断刃,也有一滩滩的血迹,可最浓重的血腥气是从皇宫的方向飘来的,一股一股的向长街上涌,让人胃里翻腾,几欲作呕。
是夜陆靖寒也来了,他的脸上添了一道不大不小的伤疤,阿姐哭得伤心,对陆靖寒又锤又怨,我不好在旁边待着,就去了姜府大门。
门口挂上了灯笼,风一吹,灯笼就歪歪扭扭的摇晃了起来。
「爰爰。」
我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一扭头,发现是太子竟然来了。
我看着太子,他应该是换上了崭新的衣袍,什么也没缺,什么
也没少,就这样完完整整的站在我面前。
「爰爰,我赢了。」
是赢了。
「爰爰,不用怕了。」
是不用怕了。
他朝我招了招手,我鼻子一酸,便扑了过去,把脸埋进了他的
胸口,两只手也死死揪住了他的衣袍。
我实在是害怕。
从他告诉我他的计划,从平阳王入京,从陆靖寒装病,从父亲
离府,我就开始害怕,每时每刻,我怕得都快要发疯了。
太子用一只手环住了我的腰,另一只手不停的轻拍着我的脊
背。
我感受到自己不争气涌出来的眼泪浸到了他的衣服上,等我挪开脸时,他胸前的衣服颜色果然深了两块。
太子替我拭去了眼泪,突然告诉我,说他也害怕。
「你怕什么?」我眨巴了一下眼,忍下了泪水。
「怕自己好不容易把你娶回来,反而害了你一生。」
太子招了招手,身后便有侍从送上了好几幅画卷,我打开了最上面的那副,才发现这是那天画的梅花雪景图,不过上面不知何时多画上了一道背影。
画上的人穿着大氅,梳着双环髻,看样子正急匆匆的向前奔去。
「这是我?」我拿着画卷,看向太子。
「对,这是我回太子府取的,画的是我们第一次相遇,我替你指了路,当时我看着你的背影,就想着日后若是能娶你为妻该多好。」
我翻了翻其他的画卷,都是太子画的,虽然不多,却也画的都是我。
这一夜我看着画卷,在房中和太子说了许多话。
他告诉我初遇那时人人都看轻他,全都上赶这去巴结锦贵妃和三皇子,就连他都觉得自己比不过韩云彻。他还告诉我那夜的点心他带给了皇后娘娘,最后都吃光了。
我明明没喝酒,却总觉得自己有些醉了,其他的实在记不太
清,只记得红帐低垂时,他唤我爰爰。
我用胳膊环住了他的腰身,轻轻叫了许多次他的名字。
宫变后的数日,因为外面还不太平,宫里也还在清扫,所以我
和阿姐仍旧住在姜府。
午门外砍了许多人,血腥气几天都散不去,柳氏一族也在其
中,整个柳家,就只剩下了一个还被软禁在太子府的柳玉盈。
整座城的城门都关上了,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父亲说是那日
宫变,韩云彻被父亲断了一掌,后来混战中被人护着逃出了
宫。
如今韩云彻不知去向,所以就闭了城门,兵丁们正挨家挨户的
搜查,用不了几天就应该能抓住他了。
因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