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北境果然不太平

“人呢？！”

谢砚手上力道骤然加重，额角和手背青筋凸起，神情狰狞宛如恶鬼。

马贼被掐的直翻白眼，张牙舞爪半天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谢砚不得不松了手，眼底的阴鸷却仿佛要溢出来，任谁看见他都会觉得，下一瞬这人就能化身凶兽，将猎物撕的粉碎。

马贼脸色煞白如纸，浑身抖如筛糠：“就，就一个人……”

谢砚手上控制不住的再次用力：“撒谎，她明明就在马车上！”

“没有，真的没有，”马贼奋力挣扎，身下淅淅沥沥淌出了尿液，“马车上只有一个人，我发誓，饶命，饶命……”

马贼说的情真意切，谢砚混乱的思绪逐渐冷静清晰，他又检查了一遍车厢，没有顾清姿的行李，如果人是被抓走的，不会有机会带走行李，更不会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顾清姿可能真的在遭遇马贼之前就已经下了车。

他稍微松了口气，没出事就好。

他……他不是担心她，只是不想背上谋害先皇遗孤的罪名。

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是那个马贼在趁机逃走，谢砚随手抽出腰间长刀，抬手一掷，刀锋笔直的插进了对方的后心。

既然来了他北境作恶，就把命留下吧。

可顾清姿去哪了呢？早就说过北境不太平，怎么不听呢？

休养就休养，非要去乡下做什么？前世也没有这一遭……

谢砚的抱怨微微一顿，前世顾清姿的确没有去休养，可那时候她也的确离开过一段时间。

前世他并不知道顾清姿来北境会带来那么多麻烦，没有多做防备，所以人来了北境后没多久，朝廷就得到了消息，随即派了一批又一批的暗探过来。

他疲于应付，无奈之下只能将顾清姿送去肃州避难，但也就是那个决定，将顾清姿推向了朝廷，也将整个北境推向了灭亡。

顾清姿不知道在肃州经历了什么，再回到北境后就答应了朝廷的游说，跟着他们回到了凉京，不顾皇家体统，不管先皇颜面，当朝请嫁新帝，也就是她的亲叔叔。

之后发生的事，只是回想就觉得惨烈。

满朝文武但凡有人敢指责一句，便会被她当庭杖杀；若有血性刚烈的，还会被她屠戮满门。

前世等他死在凉京城下的时候，满朝官员已经不剩多少了。

谢砚心口又泛起了杀意，为了天下，为了北境，为了朝臣，也为了他自己，他真的该杀了她。

他垂眼看着自己的手，可他偏偏下不去手。

他迁怒般狠狠一拳捶在树干上，等愤怒消下去，他再次翻身上马，沿着来路找了回去。

顾清姿这次出门如果对应的是前世的肃州之行，那他得跟过去看看，他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她后来丧心病狂到那个地步。

马蹄疾驰，沿着分叉的小路径直往前，地面干燥，没有留下脚印，可路边的草有折断的痕迹，不久前一定有人从这里经过。

当然最重要的判断依据是，这是去肃州的必经之路。

而沿着这条小路，再往前十里，顾清姿就坐在路边休息，她抬手锤了锤僵硬的小腿，虽然这些年奔波惯了，可前阵子频繁发作的胃疾，还是损伤了精气，让她没办法再如以往那般坚韧。

“还是得找地方买头牲口。”

她叹着气，自己低声嘀咕。

马匹金贵，并不能随便买卖，之前驮着一家四口来丰州的那匹马，是老得不成样子了才被她买下来的，如今正留在王府颐养天年。

可就算在身边也骑不了了，路上只能看看谁家有骡子驴卖了，要是实在没有，牛也行。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