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嘉屿,刚刚设计师把款式发过来了,两件都好漂亮啊,你说订婚的时候我穿哪一件好呢?”
“……”伸手按按眉心,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你喜欢就好,不如两件都订下?”
听到那边骤然发出的雀跃声,他勾勾嘴角,想笑却没笑出来,挂了电话,盯着窗外的月光,久久的,捂住眼睛,伸手触到一片湿意。
在离开小院,生活回归正轨的第七个月后,温嘉屿终于鼓足勇气,驾车经过白水湾街口,停在树荫下,远远地看着那家晚禾蜜饯铺,像个见不得光的偷猎者。
她比他想象得要沉默与平静,分别后的大半年里,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条简讯,没有哪怕一点点的死缠烂打,他应该是感到庆幸的,可胸口却总是闷闷的,尤其是这一回,意外看到店里多了一个人时——
黄昏下,身姿俊秀的少年撑在柜台边,脸上挂着飞扬的笑,嘴里不知在说些什么俏皮话,逗得正用笔记账的小老板娘时不时抬头,冲他抿嘴一笑,温柔包容。
温嘉屿的一颗心猛然揪紧,握住方向盘的手也泛出青白。
回到公司后的他,在第一时间拿到了一份资料,不大不小的云市,很多东西只要有心想查,没有挖不出来的。
少年是附近高校的大学生,在蜜饯铺里兼职,每天两个小时,靠着一副好面孔和一张巧嘴,给店里招来不少生意,这样的好员工,到哪里都会招老板喜欢。
温嘉屿想到那要命的喜欢,浑身上下就不舒服起来,这种不舒服让他在压抑很多天后,终于还是忍不住,迎着晚风走到了蜜饯铺门前。
陈晚禾在见到温嘉屿的西装之前,先闻到一股酒气,她抬头,正对上他金丝眼镜下微微泛红的一张脸。
清俊,精致,一丝不苟,即使喝醉了也还是透着上层人士的优雅,同她这方小店铺格格不入。
“我想要那串冰糖葫芦,多少钱?”
“墙上标了价格。”
陈晚禾面无表情地开口,那身西服愣了愣,却还是苦笑地掏出了皮夹,只是接过货并不走,磨磨蹭蹭地赖在店里,看着她欲言又止。
“你最近……还好吗?”
声音有些喑哑,陈晚禾低头记账,头也未抬,“跟你有关系吗?”
“我只是……挂念你。”
“不需要。”
“晚禾,我,我很想你……”
“要撒酒疯请换个地方,我这里是开门做生意的。”陈晚禾终于抬起头,一张脸冷若冰霜,“冰糖葫芦还要不要?”
“要,我要,把那串给我吧。”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带任何感情,甚至在递冰糖葫芦给温嘉屿时,有那么一瞬间两人指尖相碰,陈晚禾都赶紧缩回了手,眉心一蹙间尽显厌恶,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这细微的表情逃不过温嘉屿的眼睛,他呼吸一窒,一颗心又霎时揪痛起来。
“晚禾,我,我……”
颤抖的话还没说完,陈晚禾已经冷冰冰下起了逐客令:“东西买完了就请离开,不要挡在店铺里,妨碍我做生意。”
僵持不下的场面中,一道飞扬的身影忽然跨入店门,带着少年人独有的青春朝气:“小禾禾同学,我又来送你回家啦,今天生意怎么……”
少年调侃的语气戛然而止,他奇怪地看向柜台旁的西服男人,似乎有些意外这么晚了店里还有顾客。
然而更奇怪的是接下来的一路相送,空旷长街的路灯下,少年频频回头,冲自家一脸淡然的老板娘咬耳朵。
“那个人怎么回事,一直跟着我们,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别管他,酒疯子吧。”老板娘眼皮都未眨一下。
两人的窃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