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上却给予了那些奴隶极大的力量,让他们跟随着走到火把照耀的光亮下。
在昏暗世界中呆久了,奴隶们见到明亮的光束第一反应是低头遮眼,而后才反应过来,他们不必再害怕了。
男人过分高大挺拔的身型包裹在纯黑的皮毛下,浓眉深目,鼻梁高挺,故作威严的面部轮廓线条清晰而锐利,这样的外貌条件不管怎么看,说是鹤立鸡群都不为过。
司南幽蓝的眼瞳略一瞥过,并没有管奴隶们愤怒的宣泄。
乌泱泱的奴隶们一路上抓住放哨站岗的商人,又闯进一个个商人的巢穴,把留在雪窟里休憩的商人家眷拖拽出来,不顾他们慌乱的挣扎咒骂,殴打着用绳子捆上。
有些商人的雪窟内甚至有好几个衣不蔽体的“家眷”,模样姣好的男人女人居多。
看起来十五岁以下的幼童也有几个,有的是商人的宠物,有的是商人的幼崽,从这些孩子的穿着与神情就能明显分辨出来。
没有年龄超过四十岁的“老人”,一个也没有。
商人部落没有秩序,发生什么都有可能,司南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这种混乱如野兽的生活方式弄的眉头皱紧。
司南目标十分明确,因此不管看到何种情境都只略一扫视,脚步极快的踩着雪阶继续往上走。
得益于司南出色的嗅觉,在其他奴隶还满脸警惕着生怕各个层面放哨商人从哪突然出现时,司南恍然间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他猛然从“权利”的甘甜中清醒,以更快的速度寻着血的气味踏着雪阶而来,推开了那扇紧闭的大门,甚至发出一声震响。
太安静了
雪窟中横七竖八躺满了“商人”,几架铁锅咕嘟咕嘟的沸腾着,里面煮着的东西怕不是都烂到融化了。
只是,蒸汽和血腥味混在一起实在让人胃口全无。
角落处还是有活人的,两个死里逃生的奴隶、面色煞白噤若寒蝉的叶、几个没吃过奴隶的商人、以及刚刚还在追逐打闹的几个商人幼崽。
“幸存”的几个生命都被吓破了胆,腿软的跌坐在角落,第一次发觉火焰燃烧的声音是如此震耳欲聋。
对着门的方向坐着一道身影,雪白垂坠的衣
摆浸染着没有规律的暗红图案,暗银发丝凌乱的落在肩头与胸前,额头冠饰中央那颗蓝绿色的宝石上凝结着干涸的血渍。
银发青年就这样屈起右膝坐在铺着兽皮毯的雪阶上,他挺拔的背后就是点缀着头骨等饰品的深色“王座”,尽管空无一人,依旧标志了高高在上的权利。
宁枫青绿的瞳孔琉璃般剔透,身上半兽化的标志性模样已经褪去,他正低着头反复端详自己这双手。
圆润的指甲缝隙残留着丝丝血线,那是商人们的血。
宁枫看起来没有丝毫异样,但他对司南的到来没有反应,就是最大的异样。
司南瞳孔凝缩,霎时间他忘记了跟着他的那些奴隶,对地上那些失去生命力的肉块也没有丝毫兴趣,他急切的迈开大步赶到宁枫面前。
贴身覆盖的兽皮衣细微的摩擦着,男人挺拔的身影在青年面前单膝跪下。
司南温热的手掌扶着宁枫的肩膀,另一手则用指腹细致的擦去那颗宝石上的血渍,转而用干净的掌心贴着宁枫的面颊,语气里压抑着自责,“我来晚了。”
宁枫握住了男人的手腕,让他去看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
是的,尸体
“我杀了人,很多人。”
宁枫这七个字说的十分沉静淡定,如果不是他清悦的嗓音格外沙哑,别人绝对听不出他压抑的迷惘。
就算对蝼蚁,捏死一只和踩死一片的感觉都大不相同。
“不,他们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