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已经淤青发紫得厉害。
他小心翼翼地涂药,艰难地还想往背后涂,但是涂不到。
我伸出手夺过了药,然后倒了一点在手心,贴上了他的伤处。
他疼得闷哼一声,最终还是忍住了。
药酒的味道有些刺鼻,夹带着他衣服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那是很清爽简单的香味,犹如原本被他洗得雪白的衬衫一样干净。
我问他:「身上的伤哪来的?」
「一个畜生留下的,他死了。」
「哦。」
我感觉他似乎不愿意多说,那我也没必要问了。
涂完药后,白术靠在一边休息,半夏终于醒了过来,他迷迷糊糊地问:「我这是在哪儿?」
我说:「你刚被苏清河打昏了。」
「我好像有点印象……」
他坐起身,揉着自己的脸,最后有些委屈地说:「疼……」
我瞥了他一眼。
这家伙真的很弱。
半夏也爬到了药箱旁,他拿起药酒,对白术说:「白术,我记得你受伤了是吗?要不要涂点药?」
白术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无视我……」半夏只好对我问,「你涂药吗?」
我冷冷地说:「我能在你们面前涂药么?」
「那倒也是!」
忽然,我感觉小货车停下了,随后有些摇摇晃晃的。
那种感觉很奇怪,好似不在车上,而是在船上。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货车门忽然被打开了。
押送者与我们说:「你们可以下来休息一下,明早就到目的地了。」
我一看才发现,我们真的是在走水路,货车在一艘轮船上,四周黑漆漆的。
白术拿起了药酒,问我:「帮你涂药么?」
我冷冷地说:「不用,我自己来,你下去。」
「可你自己涂不到后背。」
「我说了,没必要!」
「哦。」
他不再理我,直接下了车,半夏也连忙下去了。
我解开衣服,却见自己身上全是淤青红肿。
苏清河下手真够狠的。
我自己涂了药,下车后我问了半夏,说那辆车还留在地下车库,会不会有问题,他回答我没关系,那本来就是行动用的车,有危险可以随时抛弃。
我哦了一声,顺手将苏清河的外套丢进了水里,那毕竟是警察的外套,我老担心会带什么追踪器之类的,反正我还穿着运动背心。
船上的空气很清醒,带着少许寒冷,但是很舒服。
白术正在船边看着月亮,他发觉我的举动,连忙解开了自己的衬衫,我开口打断了他的动作:「我不穿,谢谢。」
他衣服脱到一半,顿时穿也不是脱也不是,最后尴尬地说:「我怕你冻着。」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只穿我丈夫的衣服。」
他只好又穿了回去,我想呼吸得更舒服一些,就摘下了面具,然后问半夏:「我们要去哪儿?」
「去专门给恶人们待的地方。」
「所以到底是什么地方?」
「你到了就知道,一定会让你震撼的!」
我哦了一声,忽然发现远处有一艘船朝着这边缓缓行驶而来。
两艘船遇到一起,白术上了船,只留下我们待在这儿。
我问半夏他去哪儿,半夏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我看了眼白术,他上了那艘船后没有回头,船只渐渐离开,直到消失在夜色里。
「这么强的男人,竟然也会受伤……」半夏感慨着说,「你丈夫的事可惜了,虽然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