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气:「瑶瑶,我、我不是……我没有……」
我没说话。
我给他端碗银耳汤,他喝两口,凉凉的又来攥我的手:「不介意啊?」
我苦笑一声。
他看见桌上烟灰缸里一缸的烟头,身子一僵,「瑶瑶……」他搂住我的腰,痛苦道,「女人别抽烟。」
能有什么事呢。
停云不用解释,我也知道没什么。
那个女的,是停云要去给别人的。
我托腮笑问他,我好看吗?
他目光火辣辣落在我开衩的旗袍上,一双小耳朵又红了。
他站起来摸我的脸。
我本能侧向一边,又被他强势扭正。
我垂下眼懊恼说,哥哥,我每天都在这里等你,可是我连你在做什么,跟谁做都不知道。
他忽然捧住我的脸激吻。
我要走,被他打身后抱住,他的气息喷在我耳朵边,酥酥痒痒,挠得热意爬了人满身,他低声说瑶瑶,没你我活不成。
「我和那个女人谁更能让你舒服?」我抱着他问。
停云将我的手摁过头去:「你就是在发疯。」
然后他发起疯来。
边吻边说什么女人,我从头到尾就你一个女人。
我蛮横厮打,咬他肩膀说你以后得带着我,到什么地方都得带着我。其他女人我见不得,我见不得!
他哑着嗓子叫我闭嘴。
我绝望盯着天花板,华美的吊灯前后晃动。
这世上,来来往往的情侣那样多,我们潜藏在这肮脏角落里,光照不到,照不到。
我喘不过气,快窒息了,我的眼前开始下雪,我看不清他。
我伸手抱他,像抓住洪水中唯一的稻草,浪潮袭来,我被拍的一震一震,终于一个滔天的掠过,如炫目烟花炸在脑海,空茫到让人全身僵硬。
浪潮退下,我是一条被遗落在沙滩上的银鱼,绝望抽搐着,发不出声。
我哭着说,哥哥,我们私奔吧。
天大地大,总有一处可以容身。
停云哑着嗓子,说我爱你,你信我。
七
我和停云的恩爱是假象。
我们之间,横亘着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像剥了橡胶圈后裸露着的高压电铜丝,一触就粉身碎骨,而我们都很识时务。
我也曾怨恨过他,很多年后,慢慢想通了,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停云有批货给买方(头目好像叫姜昆)吞了,损失上亿。
这让他恼火。
并引来大规模火并。
打了一场后,双方各有死伤,停云也成功要回了那笔钱,维持了地位。
停云涉及的行业很多:房地产、建筑、影视文化等,当然大多是用来洗钱的。
某种程度来说,停云比他爹江汉要厉害得多。江汉就一悍匪,扛枪杀人,贩毒挥霍抢女人。停云则文质彬彬,他着力于跟各行各业进行利益捆绑,并经由恒通资本向外投资,俨然合理合法的商界名流。
我是他的金丝雀。
他身边是有些女人,妖艳跋扈、性感靓丽,各色各样。
忙的时候,停云与我聚少离多,也难得这么多年,他只有我一人。
我也想陪他身边,他总说危险,要我留家等。
是啊,危险。
上回目中无人敢吞货的交易方姜昆被停云当头一棒后,由一方大佬沦为丧家之犬,被反水的小弟们逮着狠欺。
一是人性如此,墙倒众人推,二是这家伙蝇营狗苟,坏了规矩。
仓皇逃窜的姜昆被警方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