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的人也没觉得这怎么了,毕竟能迅速的致富,提高大家的收入,何错之有呢?她把这里面的道理细细的说给孩子听,“……所以呀,遇事不能急。千万不能急!一急就错!你得把面上的这一层浮土扒开,往根子上找。找到了病根了,从病根去断。等根断了,剩下的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叫麻烦吗?不能听风就是雨,当时气就往上冲,这么办事就叫冲动。冲动了,一时爽了,带来的麻烦可能是无穷无尽的。你要急着,由着脾气办事,谁都会;可收敛着脾气办事,才能成事。”
金镞就朝那边老家人扎堆的地方看,“可这些人……总归是跟咱们有关系呢。”
“还觉得跟咱家有关系,那是因为你爸站的位置还不够高。等站的高了,他们知道攀不上、够不着,自然就疏远了。”说着,就指着不远处的荒地,“看见那棵小树苗了吗?”
嗯!
“小树苗小,蒿草长的野了,一人多高,就够到树枝了。草旺盛了,总也担心影响树苗的生长。可要是参天大树呢?参天大树的左近,任由附近野草疯长,任由藤蔓攀爬,能撼动它吗?”
金镞摇头:不能!
这不就完了吗?桐桐揉了揉孩子的脑袋,“草这种东西,绵延不绝,春风吹又生是事实,但一岁一枯荣也是事实。一茬一茬的,没完没了,但也成不了大气候。怕的从来不是草本身,而是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别有用心的人,要是这些人躲着点起一把火了,那对树来说,才真的是危险来了。”
“所以,要找的从来都是别有用心的人,而不是对着草使劲。”金镞觉得明白了,草锄不完,这边没锄完,后头紧跟着又长起来了,不过是徒劳而已,“只要揪住这人,一次收拾的人都怕了,咱们才有消停日子过。”
就是这个道理!
“可你和爸爸也不得罪人。”干嘛害咱们家。
“三岁小孩抱金砖,别人不敢抢,那是因为他身后跟着身强力壮的大人呢。就跟咱们家一样,在这里无根无基,若不是京城的关系,也不能这么太平。可若是没有这些关系,会怎么样呢?孩子抱着金砖在闹市,金砖被人抢去,是因为他得罪了谁吗?”
金镞缓缓的蹲下了,望着草丛里那颗还不太高大的树木,不言语了。
母子俩在这里说话,那边四爷跟江荣也没说多长时间的话,真就是十几分钟,然后人就过来了。这么晚了,肯定不能在这里闲聊了。
四爷跟其他人打招呼,“太晚了,明儿我叫人送肉来。最近事多,老家那边我大哥催的急,叫我找老二呢。回头等找见了,我再摆酒。”
成!忙去吧!干活着呢,等活干完了再说。
对这些人可没提不该提的话,只说找老二呢。从头到尾,只江荣知道。
四爷和桐桐的车调头,开远了。江满才道:“咋的了?是金家那些人惹祸了?”
江荣也不敢说,他只道:“没有!就是走的时候没打招呼,长辈都快急疯了。”
江英就说,“老四才不会管老二的事呢。”
江荣不能不找理由遮掩,“老四不在老家,老大和老三跟炎炎走动的挺近的。对韩婶子一口一个妈叫着,老大张嘴了,老四能不给面子。”
江英就不再问了,总觉得这里面有事。
他是堂兄弟,没法问。江满是亲兄弟,就问说:“那大哥你跟老四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江荣恨不能踹江满一脚,怎么那么爱打听呢?这里面的事大了去了,打听什么呀?他瞪了对方一眼,“说还县上那四百万块钱的事!”
“真要还呀?”
“不还行吗?不还,咱妈还能出门吗?”
“那可是四百万呀!”
“就是因为那是四百万,才不能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