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仿佛是看见一个人,穿着杏黄的衣衫,负手站在槛内……不过我像是看错了。”
她这么一说,二公主蹭的一下转过脸去,那边长公主开始抽噎:“必是大皇兄!必是先太子了……再不能是别人……”
这话一出,李妃先绷不住了,不住的朝四下里看,“福儿……娘的福儿……你若是走的不远就显显灵,叫娘看看你……娘的福儿啊……”
李云翼哽咽难言,这么着哭听的人更难受。
皇后扭脸呵斥道:“住嘴,像个什么样子?”
丽妃在后面叹息了一声,“娘失了儿,妻失了夫……人间至悲至惨之事!想那两县妇孺被迫与亲人分开,又何尝不是娘失了儿,妻失了夫?彼时,他们的哭声谁又听的见?”说着,摆弄着指甲,“李家、赵家都是参与者、知情者,那时,皇后娘娘和李妃娘娘可能体谅这其中的痛楚?”
皇后愕然的看向丽妃,丽妃柔媚的一笑,眼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意。
李妃一下子捂住嘴,连李云翼都不敢再出声了,两个妇道人家对外面的事所知不多,只是今儿这一出叫人无端的想起两个字——报应!
丽妃勾起嘴角眼里满是冷意:所以,你们谁是无辜的呢?便是你们不曾参与,也不曾知道当年的事,那又如何?除了雍王夫妇,谁对这些人有过一句‘抱歉’的话。身为皇家人,若是连这一份心都没有,你们又凭什么高高在上?!
马车悠悠,向城外而去。
桐桐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子朝外望去。城里此刻是灯光点点,好些人都起了,准备跟着皇家的队伍一起出城。
这座京城呀,到处弥漫着一种颓然之气。这是桐桐这次回来之后尤其不喜欢的。
出得城去,风好似更大了。秋里天不亮时候的风,特别的冷。
这么大的阵仗,除了马蹄声,马车上发出来的各种声响,竟是一时听不到人声。
是的!帝王疯了,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惹帝王的不快。
尹继恒坐在马车上笑的特别灿烂:这动静,特别像是送葬!其实呢,今儿就是送葬。几人活着去,几人活着回呢?
他的手里攥着小木牛,掀开车帘子朝外看,天露晨曦的时候,瞧见薄雾处的一处庄子。他问刀疤:“那是林家的庄子?”
是。
“林家的陵地就在庄子后面的山上。”
是!
尹继恒看着那座山,“虎臣该是看的见的吧?”
刀疤没有言语,默默的陪着。
“看得见的!”尹继恒对着山说话,“虎臣呀,睁眼看着……睁眼看着你闺女是怎么给你报仇的。”
再往前不远,就是太庙。
太庙离皇陵不算远,皇陵的侧面是陪葬陵寝。驸马就被安葬在这里。
尹继恒看着那一片陵地,“宽德,你知道我来了吧?嗯!我来了。十七年了!整整十七年了,你儿子都是大小伙子了,你家那姑娘现在瞧着还好……只是苦了长公主,这些年她过的挺难的。”
长公主掀开帘子看着那个方向,跟女儿说,“等将来我百年之后,你跟你哥给我求个恩典,把你父亲从陪葬陵里迁出来,葬回陈家祖坟。我不进皇家陵寝,将我跟你父亲合葬一处……我们回陈家。”
陈念亲攥着母亲的手,“娘,您好好的,说这个干什么?我哥还没娶嫂子,您干嘛呀,最近怎么老说这些话。”
“没什么……想你爹了。”长公主拍了拍女儿的手,“想你爹了。”说着,抬手摸了摸女儿的脸,“脸上长肉了,也长开了,越发像你姑姑了。这么瞧着,竟是桐儿有三分相似。”
陈念亲叹气:“您是担心我哥吗?”
长公主摇了摇头,没再言语。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