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气氛之下,关殊的手机再次响起来,这次是关岩直接打过来的电话。他烦闷地压下眉,又一次被他毫不犹豫地挂断。
他没有再继续留在这的时间,关殊却依旧没有摔上门就走。他想到沈杳手机里的定位仪,就想把他一起带走。
可沈杳身上带着伤,带着他多麻烦,他现在躺着不动才最合适。
关殊高高大大的身影堵在门口,像是座小山一样,他一言不发地站在灯光下半天,眉头却越皱越紧。
“好好待着,别随便谁给你敲门都开。”关殊最后还是转身打开门,他半边身子陷入黑暗的走廊里,面无表情地道,“我不想管你和徐意白的事情,但要是他莫名其妙地敲我家的门,你要给我打电话。”
沈杳把手机放在身边,这上面还装着来路不明的定位仪,神情却没有一丝紧张。
他坐在关殊家的沙发上,望向关殊的眼眸里仿佛盛着光。他点了下脑袋,温顺地道:“我知道了。”
沈杳这个模样带给关殊错觉,他们之间仿佛是已经结婚的情侣,这里是他们的新房。
他说的话,是alpha独留omega在家时不放心的嘱托,而沈杳眉眼柔顺,应得特别乖,像是他的小妻子。
关殊的喉结无声滚动了下,口袋里的手机却催命般地再次响起,像是阵警铃。
“砰——”
关殊摔门的声音有点重,门框都连着晃了晃。他降下车窗,一路开着车往军区赶。
他提前接了电话,一进门就被站哨员围住。关殊没有反抗,他刚被带去审讯室,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在他的意料之中,关岩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沉着张脸盯着他,身后站着他的副官。
关殊拖开椅子坐下,表情没有变。他知道今晚他被传唤过来,主要是被询问当时的场面,以及开枪的理由。
坐在他对面的军官正襟危坐着,问道:“关检察官,是你报的警吗?”
“是。”
“你直接用刀割掉了alpha的腺体?”
“他的腺体迟早要被割掉。”关殊撩起眼皮,平静地反问道,“不就是早晚的问题吗?”
军官转着笔,看出来了关殊是个刺头。他不着痕迹地看了墙角的关岩一眼,皱起眉道:“他的右手也骨折了。”
关殊直起身望向他:“当时那个情况下很难让人想到动手的分寸。”
“为什么开枪?”军官继续问道,“按照你的考核结果,徒手制服这几个Alpha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关殊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那些alpha活该,他们敢生出这些阴暗的念头,那就该想到这样的后果。他们身上受的伤,受到的折磨,都应该是罪有应得。
他行事从来堂堂正正,他敢这么做,那就敢背负惩罚。
关殊的唇紧绷着,他现在不能被停职,更加不能被革职。他还帮沈杳扣着那些货物,要是现在出现意外,沈杳肯定会嘲笑他,晏知行这种人都能帮上的忙,他都帮不上。
对于Alpha来讲,这都是耻辱。
“我的背在几天前出任务的时候受了伤。”
他起身脱下外套,然后一点点地解开扣子,被衣服掩盖着的皮肤也没白多少,也是很野性的小麦色。
关殊的肩背锻炼得非常漂亮,解开衣服之后肌肉才完全脱离束缚暴露出来。
他们从军校出来的,身体上多多少少有点伤痕,关殊的右肩膀上甚至还有一个弹坑。
关殊没撒谎,他背上的瘀青蔓延在大半个背部上面,要是换成旁人,恐怕已经连动都动不了,因为这是走路,都会不停牵扯到上面的伤。
“因为这伤口,我无法与那几个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