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州长。”这时宁长歌无比庆幸平州人才济济,至少辽东书院就有一批学生可以接手他们手上的活。
宁长歌迟疑了一下,问道,“州长,如果我们回到南地,朝廷让我们出仕……”
不是他高看自己,而是他们这批书生经过平州一年多的调教,治理地方的水平他自认不比以前见过的县令差。
“那就出!”吕颂梨说道,“将来,不管你们人在哪里,有机会用你们的才能造福百姓,都尽管去做。你们只需要记得,你们做的事是对汉人有利的,就行了。”
宁长歌就像是平州培育出来的种子,撒向大黎各地。
“州长——”宁长歌在吕颂梨身上看到一个上位者心怀天下的胸襟。
一时间,宁长歌很想问州长有没有什么办法将他们的家人亲人都接出来。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冲动,因为他知道很难,南地本就是谢湛的大本营,他们平州势力离那么太远了,鞭长莫及。
宁长歌很难过,他在平州的一年多时间里,真的学到了很多东西。平州是一个很美好的地方,在这里,他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
吕颂梨见他伤感,笑着转移了话题,“你们走水路回去吧,快一点。”
“可是漕帮和我们平州不是暂断合作了吗?”
“不用担心,没问题的。”吕颂梨觉得如果谢湛想将宁长歌这些南地的仕子引回南地,必然不会让这事成为问题的。要知道走水路多快啊。
漕帮因为汪军涛被谢湛软禁而决定暂停和平州的合作一事,吕颂梨前儿个知道了,并且表示理解。
他们和漕帮一直都只是合作关系,不可能要求人家不顾一切地来帮他们。
薛诩接到消息匆匆从外面回来,“州长,您怎么让宁长歌他们回去南地了?”这对平州是一笔挺大的损失了。
他们平州好不容易将人才给培养出来了,谢湛这个扑街仔倒是会捡现成的!
吕颂梨笑道,“放心吧,一切尽在掌握中,让他们回去和家人团聚一下也好。”
强扭的瓜不甜,就算最后的结果不能如意,至少还有份香火情在。吕颂梨看得很开。
闻言,薛诩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
吕颂梨琢磨了一下,问道,“薛先生,你觉得我有必要去一趟东海吗?”
吕颂梨很清楚,晋王肯定不敌谢湛的。
此一役,事关谢湛最终能在朝廷上拿到的话语权,他不容有失。
吕颂梨考虑到,不管是拉漕帮入伙,还是最后和晋王的谈判,最好是她亲自去谈。
如果能顺利将汪军涛救出的话,后面的事肯定会顺利很多。
当然,收益大,对应的风险也大。
所以,她在考虑要不要冒一次险。
薛诩大惊,“州长,您千万不能有这样的想法!”
薛诩也是知道平州对东海的计划的。
在他看来,平州的发展已经很快了,在稳健中有序地扩张着,州长大可不必如此心急。
“州长,俗话说,君子不立危墙。去东海,不比你之前移步去幽州上谷郡,危险程度要大很多!您一旦遇险,将万劫不复!”
州长是平州的主心骨,如果他是谢湛,一旦发现对方离开平州到了东海,一定会不顾一切代价,或活抓或杀死她的。
薛诩一直转着圈,搜刮着肚子里的话,试图说服吕颂梨,“我一直记得你之前说过的一句话,富贵险中求,也在险中丢,求时十之一,丢时十之九。大丈夫行事,当离侥幸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