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把吕德胜气得,看不起谁呢?他是那种私打兵器的人吗?明明他一片冰心在玉壶!顶多就是庇佑一下秦家而已。
吕德胜是一叶障目,完全没看清自家女儿未曾宣之于口的野心。
“爹啊——”
听到这声呼唤,吕德胜很想捂住耳朵。
“您累不累?我给您捏捏肩吧?”
“闺女,你别这样。”爹害怕。
“没事,闺女也好久没孝敬您了。”吕颂梨一边朝他走去,一边活动手腕,嘴上还吩咐,“去泡一壶大红袍来。”
吕德胜:连那仅剩的二两大红袍都舍得给他泡上一壶?更害怕了,有没有?
“真香。”
大红袍泡上后,吕德胜一点也没有勉强地喝上了。
这是他闺女孝敬的,什么吃人嘴短,拿人嘴软的的担忧,那是没有的。
对吕德胜来说,就是该吃吃,该喝喝,烦心事别往心里搁。
毕竟闺女要干的事,他也阻止不了啊。
人家是胳膊扭不过大腿,他们家是大腿扭不过胳膊,呜呜。
吕颂梨一边笑着给她爹捏肩,一边问,“爹,这茶果然很香,对吧?”这茶还是嵇无银送的,上次随船送来的,就二两,多都没有,估计是他的珍藏。
吕德胜惬意地点头。
就在吕颂梨琢磨着,糖衣炮弹已经送出去了,是不是该办正事了的时候,她爹开口了。
“闺女,不是爹不去要铁矿石,而是咱们把辽东郡建设得太好,刺史在辽西郡下不来台,他不高兴啊。”
吕德胜决定先发制人,先一步堵住闺女的嘴再说。
“上次我去要铁矿石,刺史府的管家送我出门的时候,不住地暗示,说我们辽东郡动静太大了,什么事做个中不溜的就可以了。”
吕颂梨撇嘴,最讨厌施焘这样的人了,自己尸位素餐还不许别人出成绩。
“爹啊,可是咱们辽东郡要发展,确实需要铁矿石,那些铁矿石融成铁水,打成农具,以适当的价格卖给老百姓,能让老百姓种地的时候事半功倍。”
第一批农具,锄头、铲子、铁锹、犁耙、镰刀、钢钎等各式各样的农具,在修路的时候,就发放下去给老百姓免费使用。
来服徭役的,都是老庄稼把式了,这农具一上手,就知道好不好用。总之,用过的,都觉得好。后来他们投放售卖的时候,好多人家都拿着积蓄来买上一样两样的。
吕德胜干脆地道,“闺女,朝廷对盐铁的管理很严苛的,我们一再去要,施焘都怀疑我们图谋不轨了。”
吕颂梨大义凛然地道,“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他要是怀疑,就让他派人来查!”
反正所有的铁都化整为零,流落到老百姓家中了。
吕德胜心中也点头,对,他们就是这么有底气,不怕查!
“爹,女儿听说过一句话,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芋薯。那施焘自己尸位素餐,却不允许你出成绩,真是太可恶了!”
吕德胜摸摸鼻子,不知道给什么反应才好,要不是闺女在身后推着他走,搞不好他还不如施焘呢。
吕颂梨突然来了一句,“爹,这施焘不行啊,你来当这个平州刺史怎么样?”
噗!吕德胜直接喷茶水,他顾不得茶水的浪费,连忙问道,“闺女,你刚才说什么了?”
他刚才听到什么?他觉得是不是自己年纪大了,耳背了?闺女竟然问他,让他来当平州刺史怎么样?
不是,这话问的,他没当刺史,是他不想当吗?分明是皇上不让他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