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朱昌年,无比的冷静,身为六大世家朱家之主,他是聪明的睿智的。
薛诩眼睛闪了闪,笑道,“请朱家主放心,我主子以及我薛某人,都并非言而无信之人。不过我家主子经常说,客户就是老佛爷,老佛爷的需求我们当然得重视。”
朱昌年闻言,在心里嘀咕,这是什么意思,听着他的主子还是个商贾?
“秦六爷,进来!”
在外面当守卫的秦晟推门而入,他五感敏锐,刚才他们三人之间的对话,他都听在耳里。
“这位是我们秦晟秦六爷,镇北侯秦钺嫡幼子。六爷,这位是朱家家主。”薛诩给朱昌年介绍。
朱昌年听到秦晟的身份,瞪大了眼,镇北侯一家不是流放平州了吗?
秦晟朝他点了点头,“久仰。”
朱昌年回了一句,“幸会。”
秦晟又向嵇无银抱了抱拳,“嵇先生勿怪。”
嵇无银上次去辽东郡,秦晟剿匪去了,无缘见面。
这会他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郎君竟然是吕颂梨的夫君。而他一直扮着薛诩的护卫,来到南地这么久,都没透露过身份,可真沉得住气。
“薛先生,你们的诚意朱某感受到了,我最后再送你们一大仓粮食。这是我朱家家主的信物,你们安排人,随我的心腹前去取粮吧。”
朱昌年很清楚,如果朱家遭遇不测,只会是皇帝出手了。
秦晟出现在南地,是有违皇命,朱家偷偷地将一些血脉送出,也是有违皇命。
他们以后就是站在同一条阵线上的,大家都一样了。
加上秦家人的口碑挺好的,他相信他们了。
如果薛诩知道他的想法,肯定要说,这些人不知道,他家主公的口碑才好呢。
薛诩肯定了他的做法,“朱家主你是对的,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薛诩这话让朱昌年明白,他已经猜到自己打算用这一大仓粮食再托付亲朋故旧。
朱昌年笑了笑,没接他的话,转而对嵇无银说道,“我再拿两仓粮食与你抵押,贷款十八万两银子,抵押期限一天,你敢吗?”
“我有什么不敢的?”嵇无银能当上南地首富,也不是吃素的。
这粮价一日不同一日,如今朱家两仓粮食,价值可是高于十八万两的。朱昌年这样,相当于将粮食贱卖给他了。
“敢就行,咱们就定下契约吧。”
朱昌年很清楚,谢湛的这些算计,多半是冲着朱家的粮食来的。那他就把粮食尽可能地换出去!
这时薛诩说道,“我薛广贤也在此给朱家主你一个保证,如果我们推测的事没有发生,这些粮食我们如数奉还。”
嵇无银也跟着表态,“老朱,我这边也一样,如果你们朱家这次啥事也没有,那这两仓粮食我如数奉还,不收半点利息。”
朱昌年不在意地笑了笑,他当然希望他们的推测是错的,但是多年来养成的直觉,让他知道希望渺茫。
接下来,他们忙碌一整晚,召集了所有能用的人手,甚至还和漕帮借了人,才将一大粮仓的粮食给弄走了。
那个粮仓地处偏僻,离码头还近,省了很多功夫。
薛诩他们这次过来,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带来了很多独轮的推车。
另外一大仓粮食,只能暂时不动它。幸亏这是朱家暗藏的粮食,存放的地点隐秘,短时间放着问题不大。
嵇无银看着薛诩和秦晟初战告捷,忍不住咂摸了一下嘴,果然,市场对于先知先觉的回报是丰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