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呢,为宋墨提供了这么一个绝佳的解决之道。一举两得,她不信宋墨不动心。
之前的薛怀民,为他筹谋了多少年啊,他说扔不也扔了吗?她就不信,他对谢湛会有多深的感情。
现在呢,明明他自己就很想处理了谢赵两家,现在却拿它来和她谈条件,想什么美事呢?这算盘珠子也打得太响了。
不过这样也好,没将她看在眼里,真的挺好的。
于是,吕颂梨回道,“不是,谢家和赵家处不处理全在四殿下,臣妇一介平民如何能干涉置喙呢?”
这下宋墨知道自己的算盘打错了,“那你这是何意?”
“我们这是为四殿下分忧呢。当然,这也是为我们秦家着想。这样的话,乌大人也不必因为秦家筹办婚礼花掉的冤枉钱而为难我们了。”
四皇子想拿谢家两家的财产,需要师出有名。他要的也只是一个降罪的名头而已。
吕颂梨就想啊,我给你看了羊有多肥,同时我还递上了刀子。你不去杀那两头肥羊,也没必要逮着我们秦家这只已经宰过一次的羊继续薅了吧?
而且,四殿下,吃一家,哪有三家通吃那么完美?
谢家跌倒,新帝吃饱。她就不信他不心动。
宋墨听懂了她的暗示,却不想和她深谈这个问题了,再谈下去,显得他吃相难看。
“直接说出你们的条件吧。”
“我想请四殿下金口玉言放秦家前往流放地。”
宋墨沉吟,确实,秦家杀也不好杀了,之所以扣着,是为秦家有可能藏匿的财产,现在有了谢赵两家待宰的肥羊,扣着秦家的意义也不大了。而且用这个条件,换吕德胜手中的遗诏,也不是不可以。
“我只是个皇子,如何金口玉言?”宋墨这话满是试探。遗诏真在你爹手里?
“四殿下不要妄自菲薄了,这天下,舍你其谁?”吕颂梨给了他一个准话。
宋墨听了,果然很高兴。
然后他沉吟道,“你上交的这份资料,算是立了一功,秦家一直以来都是戍卫边境的栋梁之才,就此流放,未免太过可惜,本殿下若有幸……后面也不是不能网开一面。”宋墨发现这一家子人好像还挺好用的,一出手就替他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吕颂梨心说,可别了。不过他这话题一开,她正好给谢湛上个眼药!
“四殿下,秦家失职,抄家流放乃先帝遗旨,不敢不从。四殿下纵然好意,这个时候也不好违了先帝旨意吧?”
其实听这两句的时候,宋墨确实打消了现在就将秦家提用的想法。
“而且说实话,我夫君及其兄弟我夫君他们经历了这么多,只想在平州这样的偏僻之地过一些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日子,不像谢湛谢大人那样能力卓绝,素有大志,能大力地辅助君王。”
听到吕颂梨的夸赞,宋墨眼眸一缩,能力卓绝?是啊,谢湛确实能力卓绝,连薛怀民这样厉害的大臣,都被他略施一计,就扳倒了。
然后素有大志,什么样的志向能称之为大志?权倾朝野么?
他本来还在惋惜处置谢家之后,他要流失谢湛这样的大才的。
但吕颂梨的话让宋墨意识到,谢湛绝不会比薛怀民更好相与。此人不除,必将成为祸害,届时,朝堂上会不会就成为了他的一言堂?
“最后,四殿下登基之后,富有四海,欲为新帝效劳的人才定然是前仆后继的,何必在意小小的秦家?”她其实也是在说,何必在意一个小小的谢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