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前下了马,却只见曜哥儿在门口站着,他当即就变了面色,“你娘呢?”
曜哥儿看了自己爹一眼,让开了位置。
四爷几乎是跑起来朝里走,直接往后院去。
掀开帘子,一步跨进去,正看到桐桐扶着屏风往出走。
都分开有小一年了!
桐桐伸着手臂,四爷抬手抱住她,而后才打量,“伤哪了?”
“都好了!”
好了?你这么个性子,但凡能出去接我,你也不会缩着屋里不出去。他一把将抱起来,抱进去放榻上。
两个小的还在屋里呢,“爹——”
四爷转身揉了俩孩子的头,“去等着开饭,爹跟你娘说说话。”
哦!
俩孩子磨蹭着出去了,内室的门关上了。
桐桐招手,“你过来,我给你号脉。”
四爷不给她手,“说!伤哪了?怎么伤的?”
这个事……怎么说呢?“京城不能靠打!”
四爷懂了:“你真从城墙上往下摔了?”
“曜哥儿拦了两道,没真摔!”
那还不是真摔,什么才叫真摔?“伤了脊椎了?”
没有。
“那伤哪儿了?”
这一声喊的三个孩子在外面大气都不敢喘。自有记忆以来,从来没见爹爹跟娘亲大声说过话。
“都有一点损伤,脊柱……双臂有些骨折……再就是内伤……”要不是这样,我不能一躺就是半年呀。
四爷看着她,气的脸都白了,面色阴沉的可怕。
桐桐仰头看着他,抬手拉他的衣摆:“人可以用计谋,可以耍心眼,可以琢磨人心,操纵人心。但用人心,就得还人心呐!只有人心才能换人心,也只真心才能换真心。我觉得,这就是道!如果计谋是术,那赤诚就是法!”
如果真有老天,那我不欺天!我承认我用了术,但我也遵了法。
我用术用的坦坦荡荡,我遵法也遵的明明白白。
桐桐看着四爷,“我们的心可以剖开给任何人看,无私心,不怕看;我们的行也可以坦然的叫别人评,不怕人说。”
我不欺天,不欺人心,若这些……天都不认,桐桐眼里就有了厉色,“那我就把天给掀翻了。”
四爷回视着她的眼睛,久久没有言语。也许自来便是自己错了!若真有宿世轮回,她的功一定比自己大!
正,才是冲破一切樊笼的利刃。
而她——自始至终都不曾变过。
他走过去,揽着她,叫她靠在他的肩上。
刚才还呼喊着要把天掀翻了,这会子一靠过来,眼泪就下来了。掉到他脖子里滚烫滚烫的!
“还疼么?”
嗯!
四爷叹了一声,一肚子指责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再出口便成了:“你敢与天搏命……放心吧!谁也不敢把咱们怎么样。”
桐桐坐直了看他:“真的?”
真的!横的怕愣的,愣的也怕你这种不要命的。
桐桐又吭哧一声给笑出来了,抓了他的手腕号脉,“外伤没有,倒是脾胃不和,得调养半年。”说完又推他:“先去洗漱,洗完了用饭。”
其他的过后再商量。
商量什么?商量宫里的仁宗怎么办。
饭桌上没外人,吃饭的时候四爷也没避讳孩子,他跟桐桐说,“我不想见赵祯。”
嗯?
“缓两天,咱就走吧。”四爷给孩子们一人夹了一根排骨,这才道:“你娘本就不喜欢大宋的皇宫,再加上,汴京作为京城并不合适!赵匡胤想迁都,赵匡义反对,这事就没成。但其实呢,都知道,赵匡胤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