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的位置极好,我根本看不见,他到底有没有朝着我们这边看来,静静地观察着我们。
出于心虚,我背过身去,悄悄地给李初一使了个眼色,她赶紧将窗户关上,我才大口大口的喘了会儿气,说:“还好……还好是易了容来的……”
“否则不管这谢应渊到底是不是周望之,看见了我的脸,肯定会想起我挖了他的心,今晚怎么的都得交代在这里了。”
李初一听了,却是义气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虽然这姓谢的听起来好像很厉害,但是十……额,小十,你是我李初一认定的朋友,你若出了事儿,我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我激动的一把抱住李初一,感慨道:“初一姐,你以后就是我的姐,唯一的姐!”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抚道:“好啦好啦,宴席要开始了,把精神提起来,看看他们到底在卖什么名堂!”
此时的一楼台子上,原先那些弹曲儿的美人儿已经退下。
一个身上没披二两布,穿着一袭淡蓝色薄纱裙,身段婀娜,长得一双魅惑狐狸眼,一颦一笑都风情万种的女人,手里拿着个话筒,扭屁摆腰地缓缓走到了台上。
她先是两手放在左侧,微微曲腿,对着大家盈盈地行了个礼,之后才轻轻开口道:“大家好,我是望月楼的现任掌柜,大家叫我涟漪就好。”
“今儿个是我们望月楼时隔百年,重新开业的日子,我代表望月楼感谢诸位的远道而来,先敬大家一杯——”
说完这话,她将一旁侍女托盘里放着的淡蓝色酒杯拿起,对着大家爽快的一饮而尽。
四面八方立刻响起连绵不绝的掌声。
涟漪婉婉一笑,这才接着又说:“不过——大家虽然远到是客,但是到了望月楼里,也该遵守我们望月楼中的规矩。”
“我知道,我们老板手下的几只小蹄子,近些日子在道上惹了些事,有些人到了望月楼里,并非是为了赴宴而来——”
“就是不知,能否卖我们望月楼一个面子,一杯酒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呀?”
涟漪看着是对所有人说的,可是话音落下后,余光却是不留痕迹地朝着我们的包厢扫了一眼过来。
我的呼吸猛地一顿,就连黄老的脸色也瞬间一变!
好家伙,来之前就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了。
如今才一开席,上来给这么大一个下马威,是没将东北灵调局放在眼里?
这也太嚣张了吧!
黄老狠狠地吸了好几口气,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愤怒的情绪,手中玩把着的一串金刚菩提,已经被他捏的“咔咔”作响。
台上的涟漪却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
她从侍女的托盘上,再次拿起一盏淡蓝色的酒杯,毫无痕迹地朝着我们的方向敬了一下,之后才对着台下笑道:“这杯酒,我替望月楼敬了!”
“丑话,我也先放在前头了,我们老板向来护短,若是想抓我们望月楼下面的人,胆敢在此闹事——”
“就休怪我们不近人情了!”
涟漪语落刹那,再次豪爽地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黄老似是再也忍不下去,只听“咔”的一声响起,竟是瞬间捏碎了那串金刚菩提。
“好一个不近人情!”
“看来,是我们东北灵调局这些年来以和为贵,安生了太久,什么阿猫阿狗,都想爬到我们头上来了!”
黄老冷冷地说道,之后看向窗外的目光,已经不似方才那般气定神闲,而是充满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