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咛”
长发披肩,巴掌大的小脸上白的一丝血色也无的小姑娘嘴巴轻轻蠕动,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道哼哼的声音,像是终于要从这个她沉寂了好几天的梦中醒过来。
乌黑发亮的眸子里还带着骤然睁开,脑子反应不过来,不开窍的茫然。
她记得自己好像在安栖镇外面好像看到了饕餮,还耍小聪明算计了这上古凶手一把!她自己好像也……
头疼的像要裂开一样,小手抚住一边脑袋,撑着发晕的脑袋下床勉强站起来。
这里的摆设,的确是她与师父在安栖镇中赁下的屋子不错,这间屋子也是师父让她自己选的她喜欢的,床铺上的帐子也是她嫌弃原先的帐子花样不好看,颜色老旧,央着师父全换成了她喜欢的。
温清玄全都由着她,也不在意新换帐子的布料几乎可以抵得上这院子一年的租金了。
乔阮转过头,屋子中间那把放在桌子中央的茶壶,也是她们在刚进梧州的时候买的,单独摆出来的,一点儿也不与它叁个兄弟协调的,里面还剩了半杯水的透明琉璃杯子,也是她早上溜出去玩儿之前喝了一口忘记收拾的。
想起来了。
那日她自个儿被饕餮的灵气震地飞出去,然后见到了师父,是师父最后赶过来,救了她,把她带了回来疗伤。
小姑娘年岁毕竟不大,第一次受了这么重的伤,醒来后又没有见着自己自小熟悉的师父,情绪激动之下,牵动心肺中的伤口,她捂住胸口,纤瘦的身子随着咳嗽声重重摇晃,忍不住蹲下来,每一下咳嗽都牵动她的心脉,扯住她的脏腑,疼的小姑娘另一只捏着桌角的手指变得青白,黑木桌子边儿上,留下浅浅地指痕。
乔阮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止住这一股股从肺部深处往喉咙上冒的痒意,再止不住,她觉得自己只怕要成为因为连续咳嗽而咳嗽死了的笑话。
随意从门边上的衣架子上取过一件外衫,搭在身上,跌跌撞撞跑出去。
“师父!”
“师父!”
小姑娘虽然气弱,却带着非要找着人的执拗。
“师父,你在哪儿啊?”
稚嫩的女声里带着哭腔。
正在屋内闭关疗伤的温清玄睁开眼,手上迅速掐了几个决,撤去了门口的法阵。
“阮阮。”
温清玄话还没有说完,受伤体虚的小姑娘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股子劲儿,冲撞到白衣男子的怀里,细瘦的手臂死死抱住男人的腰,头也埋在男人胸前,不肯抬起来。
温清玄之前骤然从闭关中被小徒弟唤醒,知道她遇到危险后,什么也来不及反应,立马就运用术法赶到镇门口去,见到饕餮把徒弟打飞的那一幕,吓得他目眦欲裂。
乔阮自拜他为师,跟随他修行以来。
有他看护,从来没有独自面临过修为阅历远超过她的对手,他又怜惜她年幼失怙,还是个调皮可爱的孩子,就算有意狠心锻炼她的剑法法术,也不曾真的让她受这样的伤。
在千钧一发之际,为了替小徒弟卸下饕餮含怒一击,温清玄也受了些伤。
后面虽然将饕餮斩于剑下,但因为过于心疼调皮乱跑但在危难关头又心怀正义的小徒儿,竟被那恶兽临死前,不注意下了一道不知名的诅咒。
这些天,温清玄除了照顾徒弟,给徒弟喂水喂药之外,精力几乎都放在了研究这个没有见过诅咒之力上。
传说,上古的时候,有巫,可以言灵。只是时过境迁,天道不容,如今世上已经找不到一个真正的巫的踪迹,就如同现在的世上没有人成神一样。
温清玄研究此咒,还有一方面便是心有忌惮,他怀疑这股咒力是被故意下到他身上的。
不过如今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