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飞来横祸

顾清姿只觉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冷的她心口直颤。

她思考过那个三番五次闯进她的屋子里搜查的人，会是什么来历，他必定对王府很是熟悉，还要武艺高强，如此才能在谢砚眼皮子底下来去自如。

也一定要收买很多人，有足够的眼线为他打理情报，这样他才会对自己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她笃定对方是朝廷的人，因为只凭一个人的力量想在北境王府做到这些，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她忘了一个人，有一个人想做到这些，是易如反掌的，因为整个北境王府都是他的。

那个人，叫谢砚。

如果是他派出去的人，自然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来去自如，自然是没有人抓得住。

她不自觉后退了一步，从谢砚怀里挣脱了出来。

男人下意识握了下拳，眼底闪过可惜，却没多言，只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

顾清姿没开口，她心脏跳得厉害，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东西值得谢砚这么惦记，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维持面上这幅假象。

她狠狠握了下拳，将冰凉的指尖收进了掌心。

“去前面看看吧，那家酒楼会做凉京的菜，有你喜欢的……”

“谢砚，”顾清姿打断了他的话，这个人性子直来直去，她也不愿意拐弯抹角，“我有几句话想问你。”

谢砚面露困惑，却没拒绝：“你说。”

顾清姿抖着手弹了弹对方的衣襟：“王府……买爆竹吗？”

谢砚被问的一愣，片刻后笑起来：“你想玩了？这还不到年底……到了年底也不许玩了，你忘了你十岁那年，差点伤了脸吗？”

顾清姿手一颤，她垂下眼睛：“买没买？”

顾清姿语气不自觉哑了一些：“那……你最近碰火器了？”

谢砚有些莫名：“西洋进贡的火器只有两把，都在凉京，我哪里去碰？”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垂眼看着顾清姿：“你怎么看起来不太对劲？”

顾清姿苦涩一笑，她也希望是自己不对劲，可是……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开始问了，就一口气问完吧。

“你身上有火药的味道，如果你没碰过爆竹，也没碰过火器……那就只能是接触过身上沾染火药的人了。”

她仰头看着谢砚：“那些闯进我房间里翻找的人，你……”

你派去的吗？是你的人吗？

短短几个字，却横在嘴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顾清姿叹了口气，狠狠掐了一把手心：“你见过他，对不对？”

谢砚怔了怔，似乎这才刚刚反应过来顾清姿这一长串的话，都是在怀疑他，他脸上的表情慢慢褪去，只剩了一片漠然。

“顾清姿，你很好。”

他说了这么一句，既没否认，也没辩解，转身就走。

顾清姿怔住，谢砚生气了。

她有些无力，自己这到底是猜对了，还是猜错了？

谢砚，你到底想在我这里找到什么？

耳边忽然“砰”的一声响，顾清姿惊得回神，循着声音看了过去，这才瞧见不远处有个爆竹坊，刚才那动静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顾清姿一愣，他们刚刚好像经过了那个地方，就在谢砚背着她的时候，难道她想多了？

她心脏跳了跳，一时间却说不上是庆幸还是高兴，如果真的要选一个，她宁愿自己是冤枉了谢砚。

她抬脚朝谢砚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可一路上并没有瞧见对方的影子，她只好先回了王府。

可王府也并不太平，她刚到云居，就见满院子的人都在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