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请皇上殡天
顾清姿一愣，明知道他这种时候说这句话没安好心，可还是按捺不住心里的渴望。
新帝起身，慢慢绕过桌案走了过来：“他说，他后悔了，当初他就不该生下你！”
说到最后一个字，他神情陡然狰狞，抬手狠狠掐住了顾清姿的脖子：“如果他没有生下你，如果你一出生他就掐死你，根本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你该死，你真该死！”
他状若疯狂，几乎失去了人类该有的模样，狠毒的仿佛一头恶兽，掐住顾清姿脖子的手青筋凸起，仿佛浑身的力气全都集中在了这里。
薛国公三人大惊，他顾不得身份尊卑，抬手就去掰新帝的手：“你松开！”
新帝笑的癫狂：“谁都被想夺走朕的皇位，这是朕的，这是朕的！谁想抢走谁就得死！都得死！”
明明三个人拉扯，他却因为执念生出了巨大的力气，硬生生冲破了阻拦，将顾清姿掐到几乎窒息。
这不是顾清姿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可窒息的痛苦却勾起了她最痛苦的回忆，她抬手挣扎着捶打着新帝的手，眼前却仍旧黑下去。
蓦的耳边一声惨叫，温热的鲜血喷了她一脸。
颈侧的手还在，力道却松了。
她茫然的睁开眼睛，就见新帝浑身染血，正抱着一条断了的胳膊惨叫，而另半截断手，还在她颈侧。
她脸色白了白，谢砚上前一步，将那只断手拽了下去，另一只手里提着的剑上还淅淅沥沥的淌着血。
刚才千钧一发之际，他冲出来斩断了新帝的手。
薛国公三人此时刚刚从巨大的变故里回神，看着眼下的情形目瞪口呆，他们虽然跟着来逼宫了，可心里到底还是忌惮新帝的身份，哪怕顾清姿命在旦夕，他们也不敢对新帝太过放肆。
好在谢砚来了。
因为窒息，顾清姿浑身发软，踉跄一步被谢砚接进了怀里：“没事吧？”
顾清姿靠在他身上缓了缓才开口：“你怎么进宫了？”
“不放心。”
顾清姿微微一笑，慢慢站直了身体。
新帝的惨叫惊动了外头的禁军，武将军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谢砚，转身出去安抚众人了。
新帝惨叫过后，虽然疼的浑身哆嗦，眼睛却死死盯着谢砚：“北境王……无诏擅自入境，是死罪，是死罪！”
谢砚垂眼看了看顾清姿：“你不配治我的罪。”
内相目光晦涩的看了眼谢砚，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自己动手将玉玺盖在了圣旨上。
他叹了口气：“皇上，大昌绝对不会容忍你这样的皇帝继位的，老老实实退位让贤，还能做个闲散王爷，总比将你的罪行昭告天下，举家斩首的好。”
新帝嘴里都是血，笑的很是瘆人：“我不会退位的，只要皇位在手，皇后可以再立，孩子可以再生！只要有了皇位，我就有了一切，我绝对不会让出去，绝对不会！”
他魔怔了似的一遍遍重复：“我是皇帝，没有人能治我的罪，没有人，没有人……”
顾清姿的眼神彻底冷了下去：“他已经无药可救了，内相，国公，眼下只有两条路可走。”
两人对视一眼，不必她说他们也知道是哪两条路。
要么谢砚回到北境调兵遣将，用一场血淋淋的胜仗将新帝赶下皇位，要么……
内相长叹一声：“就恭请皇上，殡天吧。”
新帝的嘟哝声一顿，猛地抬眼看过来，在意识到几人是认真的之后，眼底的癫狂褪去，变成了明显的惊惧：“不，你们不能弑君，你们不能……”
顾清姿自怀里掏出一粒丸药，她只是习惯性的多周全了一下，备下了这样的药，却没想到真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