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王爷没空见你

谢砚果然并不意外她会来，因为门口的护卫远远看见她，就拦住了门，甚至问都没问一句她来做什么，就硬邦邦开了口：“王爷在议事。”

顾清姿侧耳去听屋子里的动静，很安静，如果谢砚在议事，这座院子是不可能是这幅样子的。

那些将军们的大嗓门，隔着二里地都能听见。

不让她进只是在有意为难她。

但她没和护卫们为难，既然自己有求于人，姿态放低一些也是应该的。

她收回目光，语气平和：“那你们王爷什么时候有空？”

“不知道，等着吧。”

这幅态度，倒是像极了谢砚不理人的时候。

顾清姿心里啧了一声，靠在灯台上仰头看蓝湛湛的天空，今天其实是个好天气，如果可以，她实在是不愿意来找谢砚添堵。

唉……

等待的时候，时间总是格外漫长，她只能盯着灯台上的花纹出神，却忽然瞧见这灯台缺了一角，她微微一怔，抬手摸了一下，一段久远的记忆忽然涌了上来。

这地方是谢砚削掉的，那时候她跟着谢砚回了北境，一路上紧赶慢赶也还是没来得及见王妃最后一面，北境王悲痛过度，大病一场，一连昏迷三天，连床都下不了，小小年纪的谢砚只能扛起为母亲发丧的大事。

顾清姿心疼他没了母妃，不想在这种时候给他添乱，很懂事的表示自己可以替他去照顾北境王，算是提前为公公尽心。

可谢砚不同意，不止没有接受她的好意，还笃定了她一定会闯祸，不管她怎么保证都没用，找了根绳子系在了她腰上，除却如厕安寝，不，没有安寝，因为他要守灵，总之是走哪就把她带到哪。

顾清姿这一路上其实疲惫的厉害，她娇生惯养，从没吃过长途跋涉的苦，何况腿上还有骑马磨出来的伤，可到底也拗不过谢砚，只能强撑着陪他守灵。

她当时想，能在这种时候陪着他也很好。

但有些人，注定是没有太平的。

北境臣属的公子千金们来祭拜的时候，就有人狠狠瞪了她，那是个小丫头，虽然只有六七岁，却已经出落的十分灵透，身上还带着武将世家的傲气。

她伸手遥遥指了过来：“那个臭丫头为什么能进去？”

方夫人不知道顾清姿的身份，可有眼力见，知道能在里头的人必定不简单，于是抬手就呼了女儿后脑勺一巴掌：“不许胡说八道。”

小丫头没哭，只是更凶的瞪着她，明明只是个小孩子，却已经有了占有欲，想起那张小脸，顾清姿微微一顿，却是越想越觉得那丫头眼熟，随即脑海里浮现出另一个人来——方嫒。

原来她们那么早就见过，原来她那个时候就看自己不顺眼了，怪不得前阵子要去找苏家的麻烦。

顾清姿无奈地笑了一声，那丫头的脾气这么多年来还真是没改过，因为当年，方嫒也去找她的麻烦了，就在王妃出殡之后，对方带着几个同龄的手帕交，把她堵在门口要教训她。

顾清姿哪里是肯吃亏的主，虽然她只有一个人，可年纪大呀，一群人打成一团，谁都没占便宜，惨叫声此起彼伏，谢砚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连着喊了几声都没人听，急怒之下就抽刀砍掉了灯台一角。

那群小丫头被吓得缩起了脖子，话都不敢说，只有她因为打赢了，仰着头和谢砚嘚瑟。

后来半个北境属臣都来找她赔罪，却被谢砚拦在了外头，她其实并没有真的生气，毕竟她那时候和薛窈也是整天闹腾，可谢砚仍旧大发雷霆，明明还是个少年，却把将军们骂的抬不起头来。

那应该算是谢砚第一次明目张胆的护着她。

虽然后来年岁见长她明白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