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婚姻大事

左留卿想娶的人是顾清姿，让谢砚有些措手不及。

他没想到两人不知不觉间竟然进展到了这个地步，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否决了：“不行。”

左留卿和方畴都愣了，但方畴不是因为谢砚的话呆愣，而是左留卿新娘的人选。

他搓了搓脸，凝重的叹了口气：“你怎么就看上她了？这姑娘心太黑了，你不是也看见了吗？这还敢娶？”

左留卿吭哧一声，他是看见了，如果不是出了那个意外，他也不会动这个心思，但现在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了，他得负责。

“成亲后我会好好管教她的。”

方畴满脸无奈：“打定主意了？”

左留卿尴尬的点点头。

方畴没再吭声，这毕竟不是自家孩子，他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抬头看向谢砚：“王爷，您为什么觉得不行？”

谢砚静默下去，为什么觉得不行？

刚才说的时候理直气壮，可现在竟然想不出合适的理由来，为什么不行呢？

方畴见他愣住，催促似的又问了一句。

谢砚从茫然的状态里回神，掩饰性的低头咳了一声：“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左留卿，你问过你母亲的意思吗？苏家又怎么说？”

“我娘肯定没意见，苏家那边还没来得及去，这不是正打算请方婶去问问吗……”

他话音落下，连忙又补充了一句：“她应该不会拒绝的，毕竟我们都……”

他猛地住了嘴，脸颊隐隐发红。

谢砚慢慢攥起拳，我们都，怎么了呢？

私定了终生吗？还是说……

他指节越握越紧，直到咔咔作响。

如果是苏明霜，谢砚不会往这么龌龊的方面想，那是个规规矩矩的姑娘，可顾清姿不一样，她从不将礼法放在心上，如果有什么看中的人，的确是会先做些什么的。

就想当初他在凉京的时候一样。

左留卿忽然开口，小心翼翼的喊了他一声。

谢砚回神，垂下了眼睛，语气里无波无澜：“既然这样，那你就去试试吧。”

左留卿松了口气，刚才看谢砚那副样子，他还以为是余情未了呢，还好不是。

他抱了抱拳，转身匆匆走了。

方畴有些不安：“王爷，真要促成这桩婚事啊？那姑娘不是善茬，小左又不是个聪明人，这要是被……”

谢砚抬了抬手，打断了方畴的话。

顾清姿的确不是个良人，必要的时候，她连自己都会利用，就如同前世，她主动回到京城，不顾人伦，请嫁皇子一样。

眼下和左留卿的婚事，大概率也是有目的的。

七年，她已经变得让人认不出来了。

可这样也好，他就再也不必顾念年少时的交情，当断则断了。

“无妨，如果婚事真的成了，就把她送回乡下，去照料左留卿的母亲吧。”

方畴怔了一下，忍不住拍了下巴掌：“这个好，到了那地方，看管的严实一些，不怕这恶毒的性子掰不过来。”

谢砚垂下眼睛，听着方畴一口一个恶毒，本就攥紧的拳头骨节隐隐发白，却到底也没再说什么。

方畴兀自高兴了一会儿才想起正经事：“今年的粮食都收上来了，比前几年没好到哪里去，要是加赋税可能要饿死人。”

他说着叹了口气，满脸都是愁苦，北境土地贫瘠，年年收成一般，今年这架势，还是得和胶东买粮食。

他小声开口：“要不养兵的事再等等？”

谢砚摇头：“不能等。”

他早就知道今年北境的收成不会太好，也知道靠赋税养兵捉襟见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