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家人

苏祖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里恼怒苏明瑞这么撑不住，可又心疼他被吓成这幅样子。

更让她难以忍受的是，谢砚这架势，摆明了是不会让她们动顾清姿了，这小贱人竟然真的和北境王勾搭上了，让他这般护着。

她将帕子当成顾清姿，狠狠扯了两下，咬牙发狠，你给我等着，以后有的是苦头给你吃！

但眼下，还是赶紧将事情平息了的好。

她勉强自己笑起来：“王爷息怒，可能是这孩子记错了……一家人，不计较这些。”

谢砚瞥她一眼：“你刚才那副样子可不像是这个意思。”

他语调冷，神情更冷，手也摸上了刀柄，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苏祖母脸色发白，她最怕谢砚摸刀的样子，看的人脖子发凉，她下意识移开了目光，有些慌乱地拽了拽苏明霜：“快，快说两句。”

苏明霜也是头一回见谢砚发怒，心跳乱的厉害，可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王爷息怒……祖母气头上是有些莽撞，可您要相信，她不会真的伤害姐姐……”

苏祖母忙不迭附和：“是是是，这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舍得真打呢？就是吓唬吓唬她。”

谢砚不置可否，只看着顾清姿：“你说呢？”

顾清姿这才将注意力从谢砚身上收回来，刚才的委屈也好，愤怒也好，都因为谢砚的出现和偏袒，变得不值一提了。

但账还是要算的，谢砚难得给她出一次头，不承这份情怎么行呢？

她抬眼朝苏家祖孙看过去——

苏明霜脸上都是期待，显然是盼着她不要计较的。

苏祖母眼底却充满了警告，还有一点点的屈辱和愤恨。

至于苏明瑞……他没敢看过来。

顾清姿心里啧了一声，越看苏祖母越觉得不顺眼，可对方再怎么嚣张，她暂时也不能做什么。

谁让她盯着自己祖母的名头呢。

可苏明瑞就不一样了，臭小子，敢冤枉她。

“祖母年纪大了，糊涂也是有的，但是明瑞你小小年纪，就能记错事情，实在是让人失望。”

苏祖母脸一黑：“你想干什……”

苏明霜拉了她一把，声音很低，可周围的人还是听清楚了：“祖母，这件事的确错在瑞儿，姐姐要罚他也是应该的……王爷看着呢，不会如何的。”

苏祖母被最后一句提醒了，硬生生压下了心里的怒火，上前一把抓住了顾清姿的手，力气之大仿佛要捏碎她的手骨。

可她脸上却硬生生挤出了笑：“的确是应该的，你是长姐，他是幼弟，即便罚他也不会多刻薄恶毒，祖母很是放心的。”

苏明瑞没听出来她话里有话，只知道自己要落在顾清姿手里，顿时满脸惊恐：“你，你想把我怎么样？祖母，我不去。”

顾清姿柔柔一笑，反握住苏祖母的手，也用力捏了回去，眼见对方疼的额角青筋直跳，语调越发平和：“看你这孩子，我能把你怎么样？不过是罚你多抄几遍圣贤书而已。”

苏明霜轻轻松了口气，苏祖母的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一些，只有苏明瑞将信将疑：“真的？”

顾清姿没给他回答，这孩子再蠢也该明白，刚才那事既然做了，那他和苏祖母就都是和她撕破脸了。

虽然顾及苏明霜和外人，他们仍旧会做一做面上功夫，但私下里，最好是互不干涉。

这样也好，本就不是一家人，等做完了手头的事情，也就不必再强装了。

她朝谢砚屈膝行了一礼：“今天多谢王爷了。”

谢砚撑着椅子站起来，微不可查的一欠身，旁人兴许从来没在意，但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