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苏家贪污案的线索，打算他一开口，就拿出来搪塞他。

可出乎意料的是，谢砚竟然问都没问一个字，只递给了她一个包袱。

顾清姿愣了一下却没敢接，谨慎的问他：“是让我替你拿着还是给我的？”

谢砚抿了下嘴唇，微微侧开头不肯和她对视：“知道你瞧不上这些，但天气越来越凉了，你的衣裳有些薄，凑活着穿吧。”

还真是给她的。

顾清姿这才接了过来，心情十分复杂，明明知道这没什么意思，心脏却仍旧不停的发颤，说起来这是谢砚头一回主动送她东西……哦不，上次还有两朵绢花，但那次是有目的的，应该不算心甘情愿。

何况后来她还戳穿了谢砚，他们吵了一架，吵过之后，那东西就丢了。

后来她找过一遍院子，并没有找到，大概是命吧，不是真心送出来的东西，怎么都到不了她手里。

她僵着手指解开了包袱，里头是一件夹棉的秋衫，衣裳底下还压着一堆小玩意儿，有布老虎，有木雕，还有牛角梳子。

东西不值钱，但太眼熟了，眼熟的让人不能不多想。

顾清姿那复杂的情绪迅速沉淀了下去，被重重理智压抑着的喜悦不见了影子，只剩了难以言喻的苦涩逐渐泛滥。

她沉默着没能开口。

在这份静谧里，谢砚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暴露了什么，他有些慌张的开口：“我不是有意跟踪你，我只是……”

顾清姿打断了他急切的解释，微笑着摇了摇头，看似并不在意：“你也是为了北境，我懂。”

谢砚张了张嘴，明明一肚子话想说，却被顾清姿那轻飘飘一句话压得一个字都都吐不出来。

一个钱袋子却突兀地被递了过来，他浑身一僵：“什么意思？”

顾清姿将东西塞进他怀里：“无功不受禄，不好让王爷破费……心意我领了。”

谢砚心脏陡然一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将钱袋子拽了出来，本想塞回她手心里去，却又顾及着弄疼她，只好放进了她袖子里，他垂眼叹了口气：“我不至于如此吝啬。”

顾清姿自然知道谢砚并不吝啬，在看见他怎么对苏明霜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人也是会一掷千金的。

可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不明白是什么让他对自己的态度产生了变化，但她不想再陷进这个叫谢砚的旋涡里去。

反正要断，就不要再有更多牵扯了。

她垂下手，任由钱袋子掉在了地上：“也不只是这些东西，住在肃州的这些日子，花销都由王爷垫着，我问过掌柜账目，我那一部分都在这里头了。”

她没再给谢砚说话的机会，拽回手抱着包袱推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