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过了整整一个月,裴旻每日都在巡视着大营,看着近乎十五万的营盘,想着十五万兵士因自己的一言而动,那感觉不要太过舒爽。
凉州军、陇右军的将校对于裴旻有着足够的信任。
他们都耐心的等着,但是安西四古国,昭武九姓国这些特地前来相助的兵将就有些质疑裴旻是不是徒有虚名了。
坐拥这般大军,居然不敢攻城,而是远远的在碎叶城外二十里处安营,一呆就是一个月。
尤其现在是寒冬腊月,时不时的雨雪交加。
他们又位于羯丹山附近,依靠着碎叶水,感受着这西域不一样的寒意。
故而军中那些安西军,安西四古国,昭武九姓国的兵士皆有些怨言,私底下不住的抱怨。
龟兹王白莫苾以及焉耆王龙真、疏勒王臣伟与昭武九姓国的将官不住的压制。
可这抱怨是军心,是暗自憋在心底的不满,不是说压制就压制的了得。
众人忍耐不住,一同合计找上了裴旻,说了此事。
裴旻一脸无辜地笑道:“原来是这事,你们早说嘛,早说我就告诉你们了……你们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们想知道?又怎么会告诉你知道?”
一众国王将官相对无语。
白莫苾硬着头皮道:“那还请国公赐教。”
裴旻挥了挥手道:“也没有什么,只是在等突骑施那边的消息呢。我就不信,他的老巢都保不住了,还有心思守着碎叶城?”
一众国王将官面面相觑。
焉耆王龙真颇有军略,惊呼道:“难道裴国公派兵效仿当年药师公奇袭定襄的事故?”
裴旻一脸的高深莫测,也不开口明说。
当年大唐军神李靖,趁着突厥内乱,奇兵轻取定襄城,奠定了突厥覆灭的基础。
难道今日又要旧事重演?
于阗王尉迟眺忍不住问道:“国公手上的兵士皆在此处,何来兵士奇袭突骑施的腹地?”
裴旻故弄玄虚地说道:“难不成我区区伊丽道行军大总管只能调动本部兵马?偌大的西域,除了你们,就没有兵了?”
龙真惊呼道:“北庭盖嘉运节度使?”
西域当然不只是安西,还有北庭。
北庭就是为了防制突骑施汗国而设立的机构,统辖西突厥十姓部落诸羁縻府州,有两万兵士。
两万兵士,不多也不少。
但用在了刀刃上,别说是两万,就算是三千足以扭转乾坤。
裴旻再次若有所指的说着:“突骑施在西疆仗势横行,他的仇人可不只一个。陛下立志维护西域和平,以达到共同获利的效果,谁想要破坏,就是与我们为敌。突骑施既然犯我碎叶城,意图劫掠安西四镇,破坏和平,我大唐就不会与之在有任何往来,同时让另外一人取代他。”
诸国王将校闻言,莫不心下戚戚。
大唐对于西域的掌控力越来越强,尤其是此次战事一起,凉州军的支援速度,不只是让敌人突骑施始料未及。
即便是他们这些“自己人”都有些想象不到。
尽管凉州兵神兵天降,救他们与水火之中,但易地而处的想一想。
如果此次犯事的是他们,大唐这般可怕的兵锋将会直指安西。
连突骑施这样的西方雄主,都难挡唐朝的兵锋。
就他们这些残兵败将?
尤其是于阗王尉迟眺,更是有些慌乱惊恐。
爱子惨死,他心中悲愤。
可他不敢再杜暹面前放肆,深仇大恨都憋在心头。
直到杜暹离去,尉迟眺才动了谋反之心,趁着突骑施入侵的契机,暗中派人指挥吐蕃内附。
尉迟眺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