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倦?”
“哈哈哈,启强,当初你把谭纶封进水泥桩里,向我打电话请功,让我信任你的时候,想过你会厌倦现在这样的日子吗?”
关建树听到耿启强的话,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笑了几声后,话锋一转,冷冷道:“欲望是没欲望的!从踏上这条路开始,我也好,你也罢,我们都是过河的卒子,没有回头路了!所以,少特么在这里伤春悲秋,老子说什么,你就给我去做什么!做得好,你的老婆孩子,我替你照顾;不想做,那你们一家三口就去地底下碰头!”
一声落下,关建树直接挂断了电话。
耿启强放下手机,脸上满是苦涩的笑,泪珠爬满了面颊。
过河的卒子,命在执棋者手里,不在自己掌中。
良久后,耿启强站起身,走进了旁边的书房里,将一排书挪开后,露出了里面一柄粗粝无比,已经沾上了锈迹的杀猪刀。
他盯着刀看了良久良久后,然后身手拿起刀,走进了厨房里,拧开水龙头,将刀刃打湿后,放在花岗石岩板上一下接着一下的用力磨了起来,伴随着他的动作,杀猪刀上的斑驳锈迹缓缓消散,露出了里面雪亮的刃锋。
一切做完后,他拿水冲去了刀身上沾染的锈迹,在空中用力挥舞了几下。
仿佛,又重新回到了热血街头的年轻时代。
那个时候,拿着刀,是为了拼个前途。
现在,拿着刀,是为了家人!
……
一夜无话,很快到了第二天早晨。
天刚蒙蒙亮,烂尾楼处,在看到一辆金杯车开来后,打了一宿牌,眼睛熬得通红的李文乐走到柳生智旁边,看到柳生智已经靠着墙睡着了,手机屏幕上则还是那个大摆锤视频,不由得嘲弄笑了笑,先拿起手机,翻了翻电话和短信,确定没有什么记录痕迹后,拿脚踢了踢柳生智。
柳生智睁开眼朝李文乐看去。
“走,带你吃饭去。”
李文乐笑眯眯的看着柳生智道。
柳生智乖乖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跟在李文乐身后,亦步亦趋的朝金杯车走去。
只是,他的掌心却已是沁出了一层汗珠。
他知道,这顿饭是断头饭,吃完饭之后,这些人就要把他送去火葬场交易了。
两人上车后,凯哥向柳生智看了眼,向李文乐道:“昨天晚上没搞什么吧?”
“老实的很,看视频看睡着了。”李文乐笑着摇摇头,然后道:“要搞定他吗?”
柳生智脸上虽然还满是懵然无知的憨厚笑容,但后背已是爬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知道搞定是什么意思,那就是送他上西天。
他的右手悄悄伸进口袋,握紧了昨天晚上在烂尾楼里捡的一截拇指长短的钢筋,做好了随时动手拼命的准备。
“不用,打晕就行。”凯哥摇了摇头,淡淡道:“咱们这次只负责送人,其他的事情,强哥的人搞定。”
柳生智闻言,一颗心这才大石坠地。
只是,紧跟着,他连连叫苦,奶奶的,虽然不用死,可打晕也遭罪啊。
但九十九步都走了,这最后一下,他必须得忍着。
李文乐点点头,伸手抓住了一根棒球棍,二话不说,一棍子朝柳生智的脑袋狠狠砸下。
【咣!】
伴随着一声闷响,以及钻心的疼痛,柳生智便眼前一黑,软趴趴倒在了车厢里。
……
县委招待所。
聂虎生和安江开着车,驶出了县委招待所。
徐光明站在办公室,看着车辆出去后,立刻拿起手机拨通了关建树的号码,沉声道:“关书记,聂虎生和安江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