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南康王府做侍女,来戏耍这天真矜贵的小世?子。但她原本是姜循,是姜家精心养大的世?家女。阴错阳差不是她的错,十指不沾阳春水却早已成为她的习惯。
就算她凭借美貌入了内宅,去做那服侍主?人的一等侍女,她也依然做不好太多活计。她的活计,一部?分有友人相助,一部?分——靠她装病躲懒。
她装病久了,竟给小世?子留下?了一个“病弱不堪”“风吹便倒”的印象。阿宁觉得这印象不算糟糕,便继续装下?去。
而这一日,她得到一个府中大娘子要绣汗巾的活。江鹭那姐姐江飞瑛,一等一的凶悍泼辣惹人讨厌,她自己定了亲,要给郎君绣汗巾,她不绣,自己找借口去军中训练,路上?遇到阿宁,随口把活计压到了阿宁身上?。
阿宁便打算病上?几日,与那江飞瑛斗斗法,把这个活推出去。
谁料到阿宁刚开?始装病,便碰到江鹭来关切问她。阿宁眼波一转,当即捂着心口,靠墙坐下?,眼眸含愁。
江鹭跟着她蹲下?:“你很不舒服吗?要叫大夫吗?”
阿宁抬起眼,眼眸含水波光粼粼,粉腮胜雪盈盈若玉。江鹭猝不及防之下?,仿佛看到什么私密一般,他脖颈上?的绯红色再也压不住。
被?她一双泪眸盯着,他的心像被?湿帕子揪住一般,一圈圈地?挤出水,挤得他慌乱至极。
而阿宁娇娇弱弱开?始哭诉:“大娘子要我帮她在三天内绣好汗巾,我平时?还要服侍夫人,只能夜里绣。但我今日胸口闷痛,恐怕夜里绣不好。一想到此,我便害怕。”
江鹭松口气,笑着安慰她:“没事的,我一会儿跟她说,让她换个人。你身体不好,她怎么这样?”
阿宁心想:自然是因为江飞瑛觉得她装病,觉得她根本没病了。但江飞瑛傲慢,懒得和旁人多说。
江飞瑛和阿宁的斗法格外隐晦,江鹭这样光风霁月的小世?子,当然不知道了。
眼下?,阿宁只是摇头说不好,泪光粼粼,可哪里不好,她又不说。江鹭跟着她着急,不知该如何安抚。而阿宁这样低头逗着他玩时?,忽然听到了院外脚步声。
江鹭一下?子便站起:“你、你歇一歇,我去找姐姐。”
阿宁拽住他衣袖,仰着头看他,蹙着眉伤心问:“世?子,我招你厌烦了吗?”
脚步声越来越近,江鹭越发坚定要走。但阿宁那样柔弱,他左右踟蹰,低声哄她:“不、不是……我、我不能被?看到,会损害你闺誉……”
阿宁惊愕:一个侍女,有资格讲闺誉?
而她仰头看到他害羞的模样,心中倏然一动。她生了一个更大胆的逗他的念头,便拽着他衣袖不放他走:“我知道他们?是谁了,他们?是大娘子派来抓我的。世?子,怎么办啊?”
江鹭哪里知道怎么办,但阿宁分明是知道的。
在江鹭手足无措时?,他被?阿宁牵着手,躲入了房中。他震惊连连,被?她推入一道帘后的衣柜中。他以为这已经十分勉强,阿宁冲他一笑,整个人在脚步声进屋时?,追着他一同钻进了衣柜,轻轻合上?了木门。
狭窄空间,外面进来的人果真奇怪阿宁去哪里了;衣柜中的江鹭面红耳赤,手脚无地?自容。他尽量坐得端正?,却架不住地?方狭窄,少?女柔软的身体依偎着他的手臂,浅浅的呼吸拂在他颈间。
她的呼吸起伏间,他颈间的汗渍便淋淋生起,整个后背僵得发麻。
这样的煎熬,仍未到极致。
阿宁身体柔弱,她好像要咳嗽。江鹭怕她惊动外人,仓促伸手欲轻捂她口鼻。恰逢阿宁也想掩饰咳意,将脸转向他,大约是想埋入他衣料间。
江鹭低头时?,少?女的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