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像是大家说的,移民远比想象的要麻烦的多。人说穷家难舍,谁愿意抛家舍业的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
而且,人家提要求呢,叫我们移民也行,我们不分开。至少我们一组这十几户二十户人是不能分开的,要不然我们人少,到了新地方被欺负怎么办?
这种考量也能理解,四爷又回来,重新在地图上画。从这个大队要几晌地,从那个大队要几晌地,在两个大队之间门,弄个新村子,二三十户人家。但这又得跟这几个大队商量,谁愿意把好好的地拿出去呀。
扯皮扯的,桐桐听的都头疼。
白天扯不完,晚上赶到家里继续扯。院子里灯火通明的,桐桐给蒸了包谷面的菜窝窝,“来来来!一边吃一边商量嘛。”
给这个倒茶,“叔呀,再着急不在乎一口饭。您先吃,吃饱了继续跟他吵。”
然后给那边递汤水,“伯伯,上门来了,咋还客气上了。赶明我从你家门口过,您还不管我一顿饭了?上门三分亲,你这不吃不喝的,客气完了回头他又骂我不会招待。”
硬是叫人拒绝不得。
然后又把酒拿出来,“夜里凉,一人两杯还能醉了?醉了让他挨门挨家送回去。”
把人说都没法吵了,先是不由的笑。你一笑,我一笑,都这么笑完了,四爷才说,“现在上面把活派给我了,事就得办。我划拉出来的都是这几年开出来的荒地,这地咱自己种吧,人力不少花费,收了个什么?我们大队今年就收了些人脑袋大的红薯,分到谁家谁都不想要。现在大队上又折腾红薯粉的作坊,一提起就觉得胃里顶的难受。你们说,要是河滩那几个大队真的能活,咱折腾这些干啥呢?”
那也不行呀!咱辛辛苦苦开出来的地,白给人家了?
四爷就说,“那这样行不行,今年和明年修水渠,不给你们几个大队派任务。”
别!这活是个管饭的活,咋能不派任务呢。
“还是呀!”四爷又说,“回头给你们多派任务,把这些亏空补上。”
这才像话嘛!
为了个移民,别说四爷了,就是桐桐也把周围这些大队里拿事的人认识了个七七八八。去省城路过周围的村子总能碰见人喊:“桐,来家吃饭!”
“好!等回来一定去家里。”
虽然一次都没去过,但就是觉得我好红火呀,哪哪都有拉着去吃饭的人!,